“师兄可还记得魏延魏将军?”赵云又问道。
此时,张任心中不安的感觉更浓了。
只听赵云继续道:“不错,魏延将军此时再次夺取了葭萌关,而且驻军两万!”
这个消息,即便在汉中城内,此时也属于蝎子拉粑粑。赵云犹记得,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禁感叹军师的布局居然如此厉害。
魏延先是佯装兵败,然后趁蜀军不注意,就退往阆中暂避。然后,当蜀军全部杀进汉中境内之后,魏延又从阆中出兵,再次夺取了葭萌关,从而断了蜀军的后路和粮道。
当然,此时葭萌关的驻军并没有两万人,加上降兵也不敢一万五千人罢了。
但是,人家五万大军就敢诈称二十万,他们现在一万五千兵力说成是两万,有毛病么?
“不可能!”张任斩钉截铁反驳道。“魏延不过是某的手下败将耳,焉能夺我葭萌关?再者说,吴懿大将军在葭萌关留有五千兵马驻守,魏延那残兵败将,如何能夺我葭萌关?”
张任的反驳声中,其实已经有点惶恐了。
赵云苦笑道:“师兄,我家军师早早就开始布局。当日,魏延将军从葭萌关败走,不是退回了汉中,而是直接前往巴郡的阆中,而阆中,军师早已在那里伏兵两万。”
“如今,葭萌关再次被魏延将军夺回,师兄没有收到消息,然我家军师却早已收到消息。不过,只怕要不了几日,师兄也必然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说到这里,张任已经无力反驳了。
若真的是诸葛孔明提前如此安排,那么葭萌关此时却是应该被魏延夺走了。
张任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此说来,师弟赵云刚才所说,来给他张任一条生路,到不冤枉了他。
“到时候,你蜀军再多也是枉然。”
“前不能取汉中城而固守,后不能夺葭萌关而退兵,粮道断绝,后无援兵,瓮中之鳖耳。只待蜀军粮尽,我汉中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吞下这二十万蜀军!”
“二十万蜀军完了,蜀中刘季玉也完了,师兄,听师弟一句劝,师兄还是降了罢!”
赵云叹息一声,拱手劝道。
葭萌关再次被魏延夺取,这就意味着军师部署的瓮中之鳖计划已成。
二十万蜀军完了,而刘璋没了这二十万蜀军,短时间内蜀中必然兵力空虚,如此,汉中军趁势攻入蜀中之时,必然是一路势如破竹。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军师的绸缪,真是绝了!
……
回到营寨之中,张任犹自脸色惨白。
内心中,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告诉他,师弟赵云说的是真的,葭萌关此时必然已经被魏延夺取。但是另外一个倔强的声音却还在坚持,他们蜀军还没有败!
虽然说,刚才面对师弟赵云的劝降,他并未轻易答应,但是张任也没有拒绝。
张任知道,葭萌关被汉中军夺回,这对他们这二十万蜀军意味着什么,对主公刘季玉意味着什么,对汉中军也意味着什么。
话说,家贫见孝子,国难见忠臣。
张任想做忠臣,但也要看是谁家的忠臣。
虽然说,主公待他张任也不错,但是相比吴懿来说,他张任的待遇就差了不止是一星半点儿。好吧,待遇差一点他张任也认了,但是主公你好歹睿智一些不是?
任人唯亲,暗弱无能,这样的主公,又有几人甘愿为之忠臣?
当然了,在主公刘季玉势大的时候,自然是人人忠臣。但是现在,二十万蜀军即将被吞,川蜀之地也将落入他人之手,这样的刘季玉还如何能说势大?
降,还是不降,这对思考良久的张任来说,并不难以抉择。
但是,葭萌关倒底如何,张任必须要再三确认,才敢做出抉择!
……
三天后,张任收到了消息,葭萌关果然被魏延夺取了。
同样收到这个消息的,还有滞后百十里的吴懿。
此时,蜀军中军大帐中,吴懿不敢置信,也在大发雷霆。
“这魏延是哪儿冒出来的?”
“当初张任夺取葭萌关的时候,这魏延不是被张任打得狼狈而逃的么,怎么今天他有蹿出来,夺取了葭萌关,又断了咱们的后路和粮道?”
吴懿怒火冲天,似是在质问大帐中的诸将。
这两天,往后方葭萌关运送伤兵的将士不见归来的,调运粮草的民夫和将士,也是一去不复返,吴懿就下意识的知道不妙,然后哨探很快就探知到,葭萌关被魏延重新夺取。
好吧,这个消息只是令吴懿怒火中烧,真正让他大发雷霆的是另外一个消息:
葭萌关守将孟达,特么居然不战而降了!
话说,孟达若是没有不战而降的话,吴懿此时就敢带兵反攻葭萌关。
但是,恰恰是孟达的不战而降,让吴懿不敢轻易反攻葭萌关。
据细作传出来的消息,魏延夺取葭萌关时,只有万余兵马,孟达不战而降之后,葭萌关的驻军就有一万五千人,而这几天来,被葭萌关陆续扣押的蜀军将士很民夫,少说也有五万人。
虽然说,被扣押在葭萌关的民夫多时蜀中人,不一定能为魏延所用。但是,以一万将士督战五六万民夫和蜀军降兵,这葭萌关就守得不要太稳!
而这一切,追根究底就是孟达的不战而降。
……
“孟达该死!”吴懿唾道。
转而,吴懿虎视着大帐中诸将,问道:“诸位且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