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沐良眼里的泪水滚落出来,她仰起头,定定望着父亲已经入鬓的白发,眼泪不停的翻滚。当年她离开傅家那天,爸爸憋着那口气,将她背在背上,不让她在傅家人的面前受一点儿委屈。可是今天为了果果,爸爸竟然低声下气,看尽他们傅家人的脸色!
为什么傅家那些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因为他们的出身,所以就能比别人高贵吗?可以随意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吗?!
蔡永芬也眼含热泪,她将膏药给丈夫敷在膝盖上,心疼不已。
“我没事。”沐占年看到妻子和女儿都在流泪,不住的安抚她们。哎,比起身体的痛,他心里更难受,果果对于沐良来说意味着什么,没人比他们更懂!
“爸,妈。”
沐良紧紧握住他们的手,乌黑的双眸腾起一股厉色,“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们,为我受到任何委屈!”
沐占年伸手将女儿拉起来,他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明白了女儿的心思。很早前,他们夫妻就表明过态度,他们不会阻拦沐良的决定。那毕竟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安顿好父母,沐良沉着脸开车回到名海市。她回到宋氏,直接来到林蔷的办公室。
“董事长。”
秘书看到她进来,立刻转身出去。
林蔷为她拉开一把椅子,“家里没事吧?”
“还好。”沐良应了声。她挑起眉,盯着林蔷问道,“林阿姨,你上次说外公还有一份遗嘱留给我?”
“是。”林蔷点点头,“那份遗嘱是保密的,清华都不知道。”
顿了下,林蔷看着沐良眼底的厉色,不自觉的问道:“你是打算……”
“我要宣布那份遗嘱。”沐良神色平静。
听到她的话,林蔷惊讶不已,“你真的愿意?”
“愿意?”
沐良轻笑出声,语气隐隐透着失落,“我只要保证我的家人,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闻言,林蔷目光动了动,也许这真是一个能够让沐良回到宋家的时机。虽说她接任董事长的位置,但她不持有股权,这就相当于一个将军没有令牌,终究难以服众。
“良良,你想要什么时候宣布遗嘱?”林蔷征求她的意见。
沐良抿起唇,道:“三天后,不是庆祝盛氏与傅氏合作五周年的庆典吗?”
林蔷瞬间明白过来,“我懂了。”
入夜,酒吧里喧闹声鼎沸。
盛铭湛穿着一件深色衬衫,坐在吧台前。他微微垂着脸,深邃的目光轻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候,沐毅单手插兜走过来,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铭湛哥,你来很久了吗?”
“没有。”
盛铭湛抬手点了杯酒给他,笑道:“才来一会儿。”
沐毅端起酒杯将酒喝掉,又要了杯。他瞥了眼身边的人,问道:“找我有事?”
“果果的事情,你知道了吗?”盛铭湛薄唇轻抿。
沐毅点点头。
“我姐怎么样?”沐毅脸色阴霾。
“不算好。”盛铭湛抬起酒杯,眼睛盯着杯中淡淡的琥珀色。
“傅家太欺负人了,他们真以为我们沐家的人这么好欺负?!”沐毅眼角的厉色四起。
盛铭湛抿起唇,沉声道:“我们问过律师了,按照正常程序走,你姐想要拿回抚养权,需要很久。”
“没有别的办法吗?”沐毅蹙眉。
盛铭湛内敛的双眸闪了闪,道:“如果我们能发现对方有监护不当的行为,那就可以早点把果果要回来。”
“监护不当?”沐毅挑了挑眉,似乎正在想什么。
沐毅这些年混迹,很多事情已经一点就透。他偏过头,盯着盛铭湛,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制造一下监护不当?”
盛铭湛剑眉动了动,薄唇轻抿,“这是能够永远把果果,留在你姐身边的最好办法!”
听到他的话,沐毅抿了口酒,倒也认同这个说法。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儿,傅家那些人几次欺负他的家人,也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知道果果在哪里吗?”沐毅将杯里的酒全部干掉。
“听说傅晋臣在市郊有套别墅。”盛铭湛回答的很谨慎。
沐毅明白过来,不久他起身离开酒吧。
周围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盛铭湛看着舞池里不停舞动的男女,剑眉轻蹙。傅晋臣手里握着果果这张王牌,对于沐良来说永远都是威胁!
他必须要永远解除这种危机,并且是以最快的速度!
三天后的酒会,如期而至。盛氏与傅氏这两大集团合作五年来,双方各自收益颇多。尤其最近傅政一直都在跟盛铭湛接触,希望未来五年双方能够继续保持发展。
先前与盛氏合作的计划,全部都是傅晋臣经手。如今他离开傅氏,自然需要被人接替。而傅政这个傅家长孙,自然不负众望。
宴会在傍晚八点开始,傅东亭特别早些回家,比较隆重的穿戴整齐。每次出席这种重要的场合,基本都要协同夫人。
尤储秀换上一件香槟色的套装,仪态万方。
作为集团即将上任的总裁,傅培安自然也要亲临。傅东亭有意给他正身份,难道他还会推辞吗?如今更有傅政帮衬,他更加觉得自己将要平步青云。
“母亲。”
尤储秀挽着傅东亭出来,脚步还没站稳,就看到对面的姚琴。
姚琴今天将长发盘起,穿了件黑色礼服,竟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