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彪失踪之后,陆郁派人将各个山口的路严加盘查。
钟江湖和端木彻没有返回西凉山寨。陆郁心里一阵怅然,其实将钟江湖虏上山之前他就清楚,他是留不住她的。
他只是贪恋她在身边的一时欢喜罢了。
现在,端木彻和钟江湖双双离开,他想要去追回,但最终罢手。
“大王,你还会等钟小姐么?”小莞站在陆郁的身后,看着他凭窗而立,眸色有凄凉之意,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郁长长吁出一口气之后,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神情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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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江湖和端木彻走小路,一路上荆棘丛生,将两人的衣服刮破了,加上山中露水湿重,身上沾了不少泥浆,样子有点狼狈。
两人身上并没有干粮,一路上摘取野果充饥,端木彻还打到了野兔子,两人钻木取火,烤兔肉吃。
停停走走,一日中午,两人在竹林子里午休。
两人背靠背席地而坐,钟江湖闭目养神,端木彻却用宝剑作刀,削刻着手里的竹节。
“你在做什么?”钟江湖侧身,扭头看端木彻削刻竹子。
“情侣水杯。”端木彻没有停手,两截竹子在他手里成了两只能盛放水的容器。
做成容器也就罢了,端木男神真是心灵手巧,分别在竹节水杯上刻画出两个线条简洁却十分生动的人物来。
一个是钟江湖。一个是端木彻。
“你很有绘画天分。”钟霸女不由感叹,要知道她舞刀弄棍在行,也能读书识字,但是在琴棋书画这些方面,就差了很多。
当时在牛首山,她一时兴起,画过两幅画给山上的兄弟们欣赏。
一幅是老虎,兄弟们却都说画的是猫;另外一幅更离谱,她刚把画拿出来,兄弟们一律指着自己的臀部,说画的是屁股。
明明画的是一只大苹果。
“这叫漫画。”端木彻一边刻一边说道。
“漫画?这又是绘画界的哪个流派?”钟江湖总觉得端木彻的话语有些怪异。
“是属于动漫流派。”端木彻微微一笑。
这时,端木男神分别在这两个竹节水壶上刺上了恶俗的iloveyou。
“这鬼画符是什么意思?”钟江湖看不懂。
“呃……你猜?”
“估计是恭喜发财,或者是阿弥陀佛?”
“呃……好吧。”男神无语,刚一转身,发现钟江湖嗜睡症又犯了,靠在他背上睡着。
他轻轻侧身,将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等着醒来再走。
过了两日,两人已经走到了山脚下面,远远眺望,有稀稀落落的村庄延绵,偶尔有骑着牛的牧童在吹笛。
钟江湖遇到一个拿着锄头的老农,要询问走哪条道路才能回苏隶的端木庄园。但是端木彻却问老农,方家镇方王村怎么走。
老农指了指西首,说道:“方家镇的路不远,两位客官要是光靠脚力,恐怕得到明天上午能到,如果能够搭马车之类的,那么今天午饭后就能到了。”
谢过老农之后,两人继续赶路。
“你不回端木庄园?去方王村做什么?”钟江湖疑惑。
端木彻说,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还好,一路上遇到一位贩卖坚果干货的客商,这位客商在方家镇开店,所以钟江湖和端木彻搭了顺风车。
日在中天,就到了方家镇,然后又几经询问,到了方王村。
刚到村口,一群村民都围着两个扭打的村妇,在看热闹。
这两个村妇,一个粗胖黧黑,穿一身墨兰衣衫;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些,穿着绿底白碎花布衣,左袖肘弯处缝着一个补丁。
两人都在争抢一只肥胖的白羽鸭。
鸭子在两人你拉我拽中受了惊吓,不停嘎嘎嘎地叫着,而这两个妇女却挣得水火不容,面红耳赤。
显然,墨兰色衣衫的那个妇女比较彪悍,一手拽着白羽鸭的身子,一手拽拉住了绿衣碎花女人的发髻,她用力过猛,将碎花女人的发髻扯散,女人的荆钗掉落在地上。
“王财喜家的,你这个短命的贱人!是穷疯了吧?这白羽鸭明明是我家的,你休想要占为己有。”墨兰衣衫的女人一扯边骂。
“呸!方宝耕家的,好不害臊的蹄子!方王村就你家养白羽鸭了么?我家养了六只白羽鸭,我刚去河边倒腾了点螺丝给羽鸭吃,发现少了一只,到处寻找,原来是被你抱在手上了。快,还给我。”
穿绿碎花衣的——王财喜家的,虽然在身材体力上不占优势,但确也是不肯吃亏的主,一边和方宝耕家的争扯着白羽鸭,一边伸出腿去踢方宝耕家的。
两人打得十分热闹,奇怪的是,看热闹的村民不但没有上前去阻止,反而渐渐低分成了两派,开始对骂起来。
“请问一下,方王村的方大德老伯家怎么走?”端木彻可不是居委会大妈,要去管妇女掐架的事情,他拍了拍一个骂得起劲的村民问道。
“不知道,姓方的没一个好东西,是我们村里的祸害!”那个村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和其他村名对骂。
“你们姓王的就是好东西了?你们姓王的在村子里也没干过什么善事。”
“你们姓方的原本是外籍迁过来的,我们姓王的人就是善良,让你们在这里开荒种地,养老婆生孩子,没想到你们姓方的个个是白眼狼……”
端木彻和钟江湖总算听出了一个大概:这个村子上的人一半姓王,一半姓方,两个姓氏的人在村上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