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娇垂头丧气的走在街上,心里万分懊恼,如果昨日来赎,簪子今天已经插在李氏头上了。
那根簪子只不过是普通的碧玉罢了,不知赎那簪子的是什么人。但愿那人能够和那簪子有缘,好好珍惜它。
“小丫头。”
雪娇耳边响起一阵悦耳的男声,随意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雪娇下意识的把拂去肩膀上的手臂,转头朝后面的人怒目而视。
后面的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直裰,衬托的整个人愈发挺拔。
原来是顾思源。
“你怎么每次都那么凶呢。”顾思源似笑非笑的问。
“谁让你那么喜欢偷袭的。”陈雪娇反唇相讥。
“你一大早来镇上,又卖你的茶叶蛋?”顾思源问。
陈雪娇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有让你烦恼的事情?”顾思源笑着问。
“我不寻烦恼,烦恼自寻我。”陈雪娇自我解嘲。
看到顾思源关切的眼神,陈雪娇说了关于簪子的事情。
“虽说金玉财宝乃身外之物,不过那根簪子到底是你母亲的陪嫁,被人买走未免可惜。”顾思源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说,“不过我听说,凡是碧玉都是有灵性的,只给有缘人戴,想必赎那簪子的人是个有缘人,你也不必太过于想这件事了。”
雪娇听了顾思源安慰的话,禁不住笑了,说:“我想也是有缘人赎去了那簪子。”
顾思源看着一张灿若明霞的脸,心里一暖。
两人闲话了一番,走到清风庄就此分别,陈雪娇往姑姑陈文英家走去。
到了姑姑家,陈雪娇吃了早饭就打算回去,姑姑一家人自然苦留,陈雪娇婉拒。
在杂货铺子,陈雪娇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笑着对姑姑说:“我看静好姐姐的绣工极好,上次拿到镇上卖,许多人争相买,我看不如让静好姐姐把绣品放在杂货铺子里寄卖。”
对于静好的绣工陈文英是知道的,遗传了姐姐陈文秀的功夫,整个白土镇也找不出第二个那么好的绣工。
“我怎么没有想到,静好那孩子是个苦命的,现今住在你们家,我能帮衬自然帮衬。”陈文英又提到姐姐陈文秀,“只可怜我那姐姐。”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郑豁子和陈雪娇对其好一番安慰,陈文英才止住泪。
陈雪娇家去,郑豁子雇了一辆车,命东平跟着,一起送陈雪娇回去,顺便在帮陈家干农活。
到了村口,远远的看到陈家院子周围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陈雪娇心想,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家对外面说是老二在外面和人磨牙,被打了。”一个小媳妇边纳鞋底边说。
磨牙是这里的土话,指和别人发生了口角。
“那话谁信,别说咱们茅山村,就是整个白土镇都传遍了他家老二去烟花巷被打,说磨牙那话只不过骗骗自己罢了。”一个老太太瘪着嘴对小媳妇说。
旁边的人又说:“齐林姥姥家人来了,这下子可怎么收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可不是,齐林的姥姥和陈老太太一样的性子,还有那个娘家舅,你没有见刚才一进门就要把老二撕了。”
陈雪娇和郑豁子对望了一眼,苦笑着下了马车,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自家院子。大蛋奉了陈老爷子的命,拿着两根木棍抵着门,从门缝里看到雪娇和姑父以及东平的身影,急急忙忙拉开一道缝让三人进来。外面的人看门开了,乌拉拉围了过来,被大蛋金刀跨马的架势阻挡在了门外。
”怎么回事。”陈雪娇悄悄的问大蛋。
“齐林哥的姥姥家人来了。”大蛋憨厚的说。
“姐,你回来了。”齐平小跑着到了陈雪娇身边,“齐林哥的大舅又把二叔揍了一顿。”
郑豁子作为女婿这时候不好说什么,陈雪娇睁大了眼睛。
陈子长这几天脸上的伤逐渐消了,发青的眼睛也逐渐能看清楚了,话也说利索了,一日三餐也恢复了之前的三个大馍。这下子又被打了,不知道又变成什么样呢。
陈子长去烟花巷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白土镇,赵家庄距离茅山也就五里地,赵氏娘家人不可能没有听说,估计今日是来给赵氏出气的。
“……打死你这个狗杂种,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你竟然去那种地方,你让我妹子的脸往哪里搁。”屋里传出摔茶杯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浑厚的声音传出来。
陈雪娇刚想跑去看看情况,只听外面传来砸门声:“这是陈家不?我们是二里庄买茶叶蛋的。”
陈雪娇看了看家里乱糟糟的,隔着门喊了一声:“现在不方便,明儿再来罢。”然后命大蛋死死抵住门。
陈雪娇则一溜烟的跑进上房。郑豁子不好意思插手陈家的事,被雪如和静好请进北厢房喝茶。
陈秀才带着齐安去私塾了,屋里只有陈老太太、陈老爷子,还有陈子长一家。因为是二房的事情,其他房不好插手,李氏蔡氏张氏都躲在自己屋里,陈子富和陈子贵则在屋里劝架。
“我妹子嫁进陈家这么多年,哪里对不起你们陈家了,你竟然那么对待我妹子,你不仅丢了陈家的脸,你让我们赵家的脸也没地搁。”是刚才浑厚的声音。
陈雪娇望过去,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脸横肉,横眉冷对陈子长打骂。
陈子长则躺在床上直哼哼,原本渐渐痊愈的脸又添了两块青。
“他大舅,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