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澜儿,哪能平白委屈了你。”熙羽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再说了,这事本就是他不对。”
她神情低落:“是澜儿办事不周,搞砸了殿下的宴会。”
熙羽素知这丫头执拗的性子,赶紧转移话题,“这个宴席,我很满意。不过这事情既过去了,澜儿就不要再困囿其中了,不若明日,我带你到街上转转如何?”
叶澜虽是个执拗得性子,却始终挨不住熙羽的温言软语,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哄得她心情好些了。
时间不疾不徐,又过了两日。这夜已是年三十了,奉天城的百姓富庶,四处很是热闹,太子府虽然也装点的颇为红火,只是今夜却冷冷清清的。熙羽身为太子,是要到宫中赴宴的,这会子估摸已经走了。叶澜百无聊赖地伏在榻上,想着长安的年夜,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只是如今,相隔千里,即便有心亦是难归。
“吱——呀——”门开了,叶澜怏怏地说:“冬儿,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澜儿,换件衣裳,随我入宫去。”
叶澜闻声,猛地从榻上起身,见梁熙羽长身玉立,正端端站在门边。她错愕非常,糯糯地问了句:“我……如何去得?”
他却不回答,只是唤来侍女,端上一套极其华丽的宫装,湖水绿的素绣深衣,配上玄狐大氅,托盘里的金钗珠饰熠熠生辉。叶澜倒是换好了才发觉,她这衣裳与他身上那套很是相似,梳妆好后留心瞧了瞧,似乎是相同的布匹,同为湖绿。不过上面的绣纹不大相同。
从叶澜打开门起,梁熙羽便直打量她,见他这般,她有些不自信,怯然问道:“不好看吗?”她方才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极为艳丽,与平常素净的装束大为不同。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深深瞧了她一眼,然后执起她的手便走。
北辽,皇宫。
他们在宫门前下了马车。天气无常,不过从太子府到皇宫这短短的功夫,就又降了一层薄雪,叶澜有些心事,只顾径自低着头往前走。
“澜儿”,梁熙羽忽道,“留在大辽,可否?”
皇宫院巷深深,只有两个宫女为他们点灯引路,虽是有些光亮,到底天黑路滑。
“啊——”叶澜全顾着听他的话,不防脚下一滑,眼见着就要摔出去,他长臂一览,她鼻子狠狠撞在了他的胸膛上,疼得眼圈都红了。脸颊耳根更是烫的要命,她尴尬得僵直了身子,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他好像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她觉得有些神情恍惚,什么都不大晓得,只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腔了。
直到大殿里,还是“噗通——噗通——”的,她仍是低着头,由着他牵着,殿中皆是皇亲国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梁熙羽携叶澜跪了下来,叩拜过后,怕殿中人不知道又介绍道:“父皇,这位是大宋叶丞相之女叶澜姑娘,您想必知道,今日特随儿臣来拜过父皇以及在座诸位。”
叶澜又叩下一头,缓道:“小女子叩见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