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回敬道,“大皇子不用如此冷嘲热讽,要说起投机取巧一时,只怕比起殿下,奴才还要自愧不如。”
李公公说着,就用更讥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殷景睿一遍,殷景睿倒是好脾气,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当初殿下为了获取先皇的信任,挖空心思的讨好陛下,最终爬上了大总管的位置,一介天之骄子,为了权势竟然能受的如此的屈辱,现在想来,奴才倒还真是佩服殿下啊。”
他这是在讽刺殷景睿,身为一个皇子,却没有骨气,为了讨好常皇,卑躬屈膝的坐着下等人才会做的事情。
“呵,可本宫至少成功了不是”殷景睿倏尔一笑,看着李公公道,“再说当初本宫之所以能入得常皇陛下的眼,靠的可不是投机取巧,奴颜谄媚啊。”
殷景睿能入得常皇的眼,从来都不是因为他比别的奴才更会伺候人,而是因为他的能力,所以李公公想要用这件事来打击他,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看着李公公渐渐黑下去的脸,殷景睿再度冷笑道,“既然公公如此鄙夷本宫,想来应该是自认比本宫能力出众了?那不知道公公现在又如何了,祝太后是否也把朝政要事交给你了?”
殷景睿这话,简直是打蛇打七寸,瞬间就戳在了李公公的痛脚上了。
要知道当初李公公跟随祝蝶衣的时候,除了是被逼无奈,更多的也是看中了祝蝶衣的手段,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自己跟着她之后,总有一天也能爬到殷景睿的那种地步。
可是谁知道后来,祝蝶衣真的夺得了太后之后,并且顺利的把常国的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却仍旧没有变过。
他在宫里的身份,虽然看着是祝蝶衣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总管,但是其实他的定位,只是祝蝶衣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祝蝶衣让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完全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当然,这种身份对于别的宫人太监来说,也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可是偏偏李公公不是一般人,他见过了常睿的风光之后,并却励志要成为超越常睿的成就,所以又怎么会满足于现状?
只不过,他斗不过祝蝶衣,也只能把自己这些不甘给藏在自己的心中,现在被殷景睿这么一说,登时就全部都给逼了出来。
没有什么比自己过的不如自己敌人,却还要被对方嘲讽更加刺激人的了,因此短暂的愣了一下之后,李公公彻底的黑下了脸。
“大皇子——”
李公公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咳,李公公立刻就住了口,脸上的怒容也瞬间收敛了起来。
殷景睿本就是习武之人,如何没有听到这声咳嗽?
房间里竟然还有人?是谁躲在里面?目的是什么
一连几个疑问让殷景睿立刻就警觉了起来,眸子也下意识的四下开始搜寻了起来。
“大皇子,咱们废话少说了,这次奴才来,其实是太后娘娘想要让奴才给您带几句话罢了。”
李公公显然要也发现了殷景睿的动作,立刻就开口,打断了殷景睿搜寻的目光。
殷景睿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人藏在哪里,再没有摸清对方的意图之前,他也不好直接就去搜查,只能放弃了这件事,转而看着李公公道,“你说。”
一提到祝蝶衣,殷景睿的眉间就自发的染上了几分嫌恶。
毕竟没有那个男人在知道,曾经有个女儿对自己抱有过那样畸形的感情时,还能保持淡定的。
“殿下,咱们太后娘娘再怎么说,对您也是一片真心,当初你离开之后,娘娘可还是伤心难受了很久,您怎么就一点都不感动吗?”李公公目光谴责道。
“怎么,李公公心疼了?”闻言殷景睿嗤笑,然后又一脸恍然大悟的道,“不过说起来,祝太后喜欢太监,跟李公公倒也般配!”
“砰!”房间的隔间里,突然传来一声什么摔碎的声音来,也打断了殷景睿的话。
李公公本来对殷景睿的话还正又怒又恐,到现在就只剩下恐惧了,不过却又强自压抑着,不让殷景睿发现,只有细微抖动的衣摆,泄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下一刻,里间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满脸惶恐的走了出来,跪下道,“公公饶命,刚才奴婢本来是想替您打扫一下房间的,谁知道却不小心碰碎了茶杯,还请公公饶命。”
侍女因为匆忙,并未带上房门,殷景睿顺着打开的房门一看,果然发现圆桌的旁边碎了一只茶杯,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什么,做事毛躁的东西,没看到咱家在和大皇子殿下谈事,还不滚出去!”李公公也下意识的往里间看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才大声呵斥道。
侍女吓得瑟瑟发抖的退出去了。
“下人做事不小心,都是奴才没有教育好,让殿下见笑了。”李公公同殷景睿客气道。
“无妨。”殷景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公公,直看得对方心里发毛,他这才淡淡道,“公公不是说祝太后有话要对本宫说吗?本宫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公公就明说吧。”
李公公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道,“大皇子,咱们太后娘娘说了,从前她所说的那些话,仍旧有效果,现在常国已经在娘娘的手中了,您若是……”
“够了。”殷景睿皱眉,表情厌恶的道,“还请公公告诉祝太后,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