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屁孩儿,担心这个做什么,再说了,掉个方向屁股就不露出来了么,你这什么逻辑。”重楼往他屁股上一拍。心里却嘿嘿暗笑,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不信他这个经验老道的成年人从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子的嘴里套不出话来。
磨到第二斤粉的时候,重楼就已经探听到了他需要的全部资料。
一袋子糖当然不能套出俊生嘴里的话,他的确是一个有节操的小孩儿。
但两串冰糖葫芦就可以了。
呵呵,原来周天旺打的是以孩子套狼的主意,当然这孩子指的是他那间即将要拿回来的赌馆,狼则是莫家医馆的莫小姐了。
一间小小的铺子就想套一个鬼灵精怪的莫家小姐?他周天旺想得也太美了点,重楼摇摇头,暗笑周天旺的天真,九十万两的银票和王家十三家赌坊面前都不动心的女人,能为一间小铺面以身相许?
可是,一转念,他似乎也觉得不对,一间小小的铺子的确不能吸引到莫笑的注意,但周天旺拿财气两旺的家传赌馆改做香铺,这样的决定一定会让莫笑刮目相看的。而且如果周家赌馆真和莫笑的香铺合二为一,那周天旺的掌柜一职肯定稳拿了,莫笑则负责供货,这进货出货,对账盘点,两人相处的时间可就多了。
日子一久,周天旺那种老狐狸再用点苦肉计,亲子色诱计,莫笑抵得过一时,抵不过一世,迟早得落入陷阱。
虽然重楼觉得莫笑也不至于因此就嫁了周天旺,但总觉得周天旺此举太过有杀伤力了,而莫笑那种从不按牌理出牌的怪人,说不定就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
不行,怎么说,莫笑也是他的半个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她在树下唱歌,师父也不会发现他,不发现他,就救不了他,那他就得死在那棵树上了。
既然莫笑是他的半个救命恩人,那他怎么都不能看着她被周天旺这个老狐狸给骗了。嗯,还是得想办法摧毁周天旺的如意算盘,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周天旺拿到赌馆之前帮莫笑找到一间她满意的铺面做香铺。
想到这里,他扔掉了手里的磨杆,拍了拍手,轻轻一跃,人已经从院子落到了屋檐,再从屋檐落到了院外。
这个时候,谁都会以为他正在努力地磨药,却不知,他偏偏会选在事情还没有做完的时候出去。
下午快关门的时候,来了一个老者。
但他不是求医问药的。
“听说莫小姐在找铺面?”老者一坐下来就道明了来意。
“咦,老人家怎么知道的。没错,我正是在找铺面呢,想开一家香铺,莫非老人家有铺子要卖?”莫笑问。
老者边捋着下巴的白胡须边道:“是的,不瞒莫小姐,老朽就有一家铺面,原来是做米面生意的,但老朽的儿子从外地捎了信来,想让我去他那边享福,可是我那铺面是从父辈传下来的,要卖的话真舍不得,就想找人承租。”
莫笑一听不是卖,是租,就心动了,以她现在的财力要买一间铺子是不大可能的,能够长租是最好的了。
“那不知老伯的铺面是在哪里,有多宽,租金方面怎么算呢。”莫笑心急租铺,也不逶迤盘旋,只要合适,租下来可就开始赚钱了,租的价格稍高一点也无所谓,关键是要位置合适。
“莫小姐真是个爽快人。那老朽也不绕圈子了,那铺面就在八仙街靠近八仙庙边上,两开的,至于租金嘛,年租是五十两银子,但老朽明日就想动身去找儿子了,这路途较远,带银子在身上也不方便,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伯是想兑换成银票么,这个也可以的,我现在就让刘掌柜去钱庄换成银票。”
莫笑一听那铺面是在八仙街就动心了。八仙街因为八仙庙而名,八仙庙香火旺,常年都有信男信女参拜,那条街更是因此而人来人往。拥有这样人流量的一条街,沿街的商铺就算是卖白水都会火爆。
而且老伯说的五十两的租金,比她叫甘草之前去打听到的可要低得多了。
看来老伯是急于离开,自己将租金压低了。所以,一听老伯说有不情之请,她当下就决定只要能做到就尽量让人满意。
谁知老者摇了摇手,“不是的,老朽不但不要莫小姐的银票,还想要将一千两的银票寄存在莫小姐这里。”
老者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莫笑的桌前。
莫笑疑惑地拿起来一看,的确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呢,上面有钱庄的红印。
“这……老伯是何意。”莫笑被搞糊涂了。
老者微微一笑,“老朽刚才说了,这路途较远,万一遇上强盗土匪之类的,这辛苦了大半生积蓄可就打了水漂了。干脆把银票放在莫小姐这里,等过几年全家一起回乡扫墓的时候,老朽再来和莫小姐讨回就是了。银票放在莫小姐这里,我就放心了。对了,这银票是纸做的,最怕水火霉蛀,最好的办法是莫小姐先去兑了来用,等我回来时拿张新的,只要面值一样就好了。不知莫小姐可愿意帮老朽这个大忙。”
“呃,这个……”莫笑困惑了,有人免息提供银子给她花,她可以说不好么。
一分简单的合同,一张货真价实的银票,莫笑将这两样东西,一左一右拿在手里半天还不敢相信。原来这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时候,还要直接砸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