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伙食开销,去哪里吃个饭,都是她给钱的。
路遥遥觉得有压力才有动力。要养老公了,不努力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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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遥遥大三第二个学期,春天的时候,贺思源的医院正式开业了。开业那天,托江雪的面子,请到了很多大人物,王辛远算一个,还有医学界的一个泰斗级的人物,这个是冲着贺思源的面子来的。贺思源他没亲自教过,但是这个学生的名字,听过很多次,老师都赞不绝口的那种。就是性子太冷了一点。
高振凯也是今年要毕业了,所以提早来医院实习,等毕业了,就转正。
医院里花了很大的力气和重金,挖了一两个重量级的医生来坐镇。
其他的,招的基本是年轻的医生居多。贺思源觉得年轻的医生资历虽浅,但是有干劲。
眼看着一切进入正轨,贺思源却觉得人生空虚了。
有些人可能就不明白了,贺思源这是人生赢家啊。
别的人还在为一份温饱奋斗时,他直接就开了一个医院。
别人为开一个小店忙前忙后时,他可以当甩手掌柜。就连医院,院长他也只是挂名,自有专业的人士来帮他处理一切对内对外的事,他只要好好的钻研他的心胸外科方面的学术临床就好。
路遥遥这天下午有课,要上到晚上7点才下课,今天晚上也顾不上他了,饭她自己在食堂吃的,打电话告诉贺思源,自己解决一顿。她回到家会有点晚了。
忙完了,开车回去。现在她一辆车,贺思源开一辆车。
打开门,家里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
人呢?难道不在家?路遥遥有点困惑。
贺思源这人不是很爱交际的。朋友也就那几个。晚上他基本就不出去了。要跟朋友见面都是挑白天的时间。
在一起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回到家没看到人。
路遥遥脱鞋,换了鞋,打开灯,吓了一跳,贺思源就躺在沙发上呢。
可能光线有点刺眼,他把手搭在了眼睛上,遮光。
他的手大抵是很好看的,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她不知道,反正路遥遥就是想去摸摸。
她放下包,走了过去,坐在他头的那一头,摸着他的手,反应过来,又摸摸他的头,不像生病的样子。
路遥遥问:“怎么了?怎么不开灯呢?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困了,不小心睡着了?”
贺思源适应了光线,手拿开了,脸上有一些迷茫。
“遥遥,我觉得我可能有病了。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意义了。”
路遥遥吓了一跳。
这样的贺思源,她是第一次见吧。
贺思源给人的感觉就是什么都是淡淡的,但却又胸有成竹,什么都做得好。
但像今天这样,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难道得抑郁症了?网上就有这样的新闻,层出不穷。出生在富人家的孩子,什么得来都太容易了点,反而容易得抑郁。
就很少有穷人得抑郁的,因为忙着活着,才没有空去抑郁呢。
她低下头,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思源,你别这样想,你不是还有我吗?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到时我们一起努力。然后呢,将来我们还生一个孩子,哦,不,生两个,或者生三个?我想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如果是两个女孩也行,但如果是两个男孩,我就再生一个。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可羡慕别人家有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的了。那时我叫我妈生,缠着她,后来我才知道,妈妈再也生不出来了,我也就没闹了。”
他们的孩子?未来是挺美好的。可是贺思源真的觉得,现在人生一切都没劲,他想逃离。他如果强逼自己留下来,可能对遥遥不太公平,会跟她闹,他舍不得她受委屈。
“遥遥,我可能会离开一阵。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甚至可能是三五年。医院的事情有人管着,我不担心。就是你,我不放心。”
贺思源坐了起来,两人面对面,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脸颊,眷恋又不舍,温柔中似乎还有着别的情愫。
虽然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但看贺思源的样子,仿佛已经决定好了。
路遥遥勉强笑了一下,稳了稳心神。
她说:“你去哪里?至少还会跟我联系吧?”
这是接受他的离开了。贺思源心有点揪疼了起来。遥遥就是这样,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她总是为别人着想。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低声说:“对不起。”
“傻瓜,夫妻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什么时候走?地点选好了吗?”
“嗯,工作地点不一定。我先去青海那边吧。我加入了无国界医生。可能,还需要到别的国家。但是,只要有条件,我每天都会给你报平安的。”
无国界医生?这是路遥遥第一次听说。那天晚上,她在网上查了无国界医生之后,沉默了。
贺思源做出这样的选择,真的让她有一些措手不及,但除了支持,她不想反对。
贺思源的性格天性就有一些不羁和不拘小节,也许中规中矩的生活确实不能满足他。
不过,幸亏还有一周的时间让她来适应,他们要分开的事实,以及帮他准备行李。
看到路遥遥连手电筒,蜡烛都给他备上了,贺思源莞尔:“遥遥,这些东西不需要。”又不是以前的年代了。
路遥遥坚持:“你去的地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