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已经形同陌路,景悠对他的事情不再关注也不再了解。当律师也好,开律师事务所也好,与她何干。
只是停下了几秒钟,又像停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景悠移动了步子,与陈嘉越的距离越来越近,终擦肩而过,就像陌生人一般。
陈嘉越却唤住了她“悠悠,我能和你谈谈吗”
景悠的身体一僵。悠悠,悠悠啊,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个称呼了。王辛远直接叫她小丫头,小悠儿。景父连名带姓叫她景悠。继母人后直接叫她扫把星。
而悠悠这个称呼,却是陈嘉越的专属。
景悠看向他,眼角上扬,风情万种。跟景菲那种小白花,怯怯弱不经风的美不一样,景悠的美很有辨识度,很有倾略性。再加上这几年,跟王辛远在一起,她的气质多了几分冷艳。
陈嘉越看得有一些失神。一种酸涩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
“你先去吧,遥遥,我跟他有事情要说。下次再请你喝咖啡了啊。”有些事,是时候该做一些了断了。
路遥遥有不放心。不过陈嘉越看起来是那种谦谦君子,应该没事吧。
“没关系,我在外面等你吧。”
“不用了,你去吧,没多大的事。这个人是我邻家哥哥,我家人都认识。”见她这样说,路遥遥算是松了一口气。直觉告诉她,景悠和这个男生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她却无心探究,不管怎么样,这是景悠的私事。她想说自然会说。
了头,路遥遥离去。离去前,她头看了一眼景悠。景悠的脸,隐在了一片阴影里,然后,两人拐进去了咖啡店,就看不见了。
咖啡馆里,服务员送上菜单。陈嘉越都不用看菜单,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笑得很温和,对服务员说“一杯拿铁,给这位小姐一杯卡布其诺,糖要双倍。一份焦糖布丁。”
服务员满脸笑容,刚要应下,景悠抬起头,没看他,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不要卡布其诺,换成黑咖啡,不要加糖。”服务员记好姗姗离去。
陈嘉越一脸歉意,一脸怜惜,一脸懊悔,还有种种不明的情绪。
景悠没心情去猜测和欣赏。黑咖啡,苦苦的味道可以提醒她,别沉溺现在的现实,别沉溺王辛远编织的虚假温柔乡里。
而陈嘉越却想起,景悠第一次喝咖啡时,是跟他一起,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少女的脸明艳万分,皮肤好得像会发光,眼睛亮得堪比星辰。
她喝了一口咖啡,脸就皱得像苦瓜了,还边吐舌头边抱怨“什么鬼玩意儿啊,一也不好喝。闻起来香,喝起来好苦啊。”
他给她剥了一颗牛奶糖喂进了她的嘴里。少女粉嫩的舌头,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那一刻,他的脸突然变得通红,耳朵都烧成透明了。
过了几天,他又约她去喝咖啡。
景悠虽然抱怨着不去不去,可是经不住他温声细语,景悠还是去了。这一次,陈嘉越给她了卡布其诺,放了双倍的糖。漂亮的杯子,咖啡表面浮着的白色奶油,是漂亮的双心型。景悠首先就被这漂亮的外表给吸引了。小心翼翼的,她尝了一口,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从那以后,景悠只喝卡布其诺。
可是今天,看着景悠端着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喝得眉都不皱一下,淡然又享受,陈嘉越却觉得,那心,酸涩得难受。
这些年,景悠跟着王辛远,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却总是逃避着,以为不说不听不看,就不存在。可是恍惚间他才发现,很多事情已经悄然变化。
“说吧,有什么事”景悠喝了几口咖啡。咖啡馆里挺安静,情侣都是窃窃私语,谈事情的人也放低了音量。
她不相信陈嘉越是旧情未了,找她来叙旧的。多半有什么事吧。看在过去的时光,如果能办到的,她一定去办。从此,两人各不相干。
陈嘉越没说话,捧着杯子的手,倏地收紧。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有晦涩。
“伯父打电话给我了。他说,景菲下个学期要出国留学,她考上了国外的研究生。家里还有其他大的开销。看在这些年管你吃管你穿的份上,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能源的合作。”说完,他垂下了眸子,不敢再看她。
景父打电话要他当说客。这些年,陈家靠着景家,也是赚了不少。陈父陈母对景家可以说是感恩戴德。这样一个当说客的机会,他没有权利拒绝。
“呵”景悠冷笑了一声。也许她父亲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估计要难听一百倍呢。难为陈嘉越了。她突然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她真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还以为,陈嘉越是因为对她放不下,才来找她。她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嘉越哥哥”景悠突然用儿时的称呼唤他。从她跟了王辛远的那天,她就再也没有叫他嘉越哥哥了。
陈嘉越猛的抬起头。对面的女孩笑靥如花,却像隔了一层雾,让他看不真切。
“嘉越哥哥,今天出了这一道咖啡馆的门,你就跟他们一样,是我的敌人。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为景家付出一滴汗水。这些年我已经还清了。从此,景家的一切与我无关。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说完,她放下三百元钱“哦,对了,今天的咖啡我请。再见”
说完,她毫不留恋的转头出去。
陈嘉越呆呆的坐了很久,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