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榕还以为她会睡得不太踏实,但累过头困过头果然就什么都讲究不起来了,闭眼后就一觉沉沉睡到下午四点多。
睁开眼睛时有种不知今昔是何年的茫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待的地方是江云深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
光线昏沉,安安静静,莫名有种全世界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孤清感。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唔,办公室里竟然没人,江云深不在。
她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四点半。
电脑跟办公桌上的笔记本都开着,桌角摆着一份包装得漂亮精致的甜点以及果汁,她直接走过去,顺势就坐到了男人的办公椅里,拿过甜点就拆了包装,用小叉子喂自己。
饿了。
笔记本屏幕上是表格,旁边还摆着看到一半的文件,连手机都没带走。
啧,她要是想坑这男人可真是处处都是机会啊,可惜华时集团姓华。
甜点软糯不腻,配着果汁恰好解饿,吃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桌面突然“嗡嗡嗡”起来,差点吓她一跳。
视线下意识瞟了过去,然后就徒生了几分兴趣。
是个没有备注连号码都没显示的三无来电,她一下就猜到了对方是谁。
华榕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十秒钟,嘴角勾了勾,把手里的甜点放到了一侧,拿起手机点了接听。
虚弱却又带了沉重的呼吸声静静淌了几秒,有点吃力却又冷清的声音响起,“云深。”
还真是。
华榕真觉得有点好笑,这也能给她撞上,她跟着女人是真的有孽缘么。
她垂目,左手抽了张纸巾出来擦拭自己的手指,用凉漠得不客气的声音问,“你谁啊。”
静了一会儿。
华榕以为电话会被挂断,但过了三五秒她耳边微弱又略显紊乱的呼吸还是没断。
也对,她们已经你来我往的试图杀了对方一次,的确是没那个必要装作掩饰存在。
“华榕,”沙哑平和的语调,有丝淡漠,还有淡淡的轻蔑,“云深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你又想干什么。”
门突然被拧开门把推开了。
江云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办公桌后的场景先是一怔,随即皱起眉来。
华榕嘴角的弧度翘得更厉害了,以一种欢快又挑衅的眼神看着那男人,语调沉了下去,怒气冲冲的,“你是江宜?”
她抬眼问那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语气跟脸上的表情截然不符,刻薄尖锐,“江云深,你不是跟我说江家的那个小贱人变成植物人再也不会醒来了吗?你不仅骗我,还背着我偷偷跟她联系……”
在男人的手伸到她的耳边要将她的手机夺过去的瞬间,华榕手腕轻巧一转,5.5寸的手机被用力的抛了出去,砸到墙上,“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屏幕裂成了蜘蛛网。
隔着一张书桌,江云深居高临下的看着椅子里的女人,他眼睛重重眯着,紧绷的下颌彰显出他极度的不悦跟阴沉,连手都停在她的脸庞。
她坦坦回望他,不闪不避。
慵懒嗤笑不畏不惧,又像个调皮的孩子,充盈着没心没肺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