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因此跟叔王夏亮越发亲近。
……
这一天,太子从东宫听完书,来到叔王夏亮在外宫的偏殿,听他和小王爷夏止谈论奏章的问题。
那两人说了半天,太子都听不明白,只托着腮在旁边长吁短叹。
叔王夏亮看见太子的神色,对夏止使了个眼色。
夏止明白过来,不动声色点点头。
叔王夏亮便收拾了奏章。道:“今儿太累了。我出去走走,散散筋骨。止儿,你陪太子殿下说说话。”又再三叮嘱夏止不要惹太子生气。
夏止笑着道:“父王,您太小看我了。太子殿下既是君。又是我的晚辈。我既敬他。又疼他,怎么会为难他,惹他生气呢?”
夏亮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夏止坐到太子身边,笑着问道:“太子殿下怎么啦?有事不妨说出来,让我给您分忧解愁。”
太子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帮不了我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夏止莞尔,“说出来吧,就算我帮不了你,你说了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太子左右看了看,见屋里没有外人,连服侍的宫女和内侍都没有,便低声抱怨道:“还有谁?不就是阿宝吗?——真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生他出来……简直就是我的克星!事事跟我作对!”
夏止听了心里一动,悄声道:“……神将府那些人个个都不好惹,太子您还是忍着点儿吧!”
“忍?我凭什么忍?不应该是他忍着我吗?我还是太子呢!”太子更加愤愤不平,“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帮谁呢?!”
夏止忙道:“我当然是太子这边的,我怎么会帮阿宝呢?再说阿宝跟我又没关系。”
“没关系?他也是你亲戚啊!”太子瞪大眼睛,“他是皇姐的儿子!”
夏止一窒,暗道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忙改口道:“是,但是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他是你皇姐的儿子,比你又差了好几层,自然不能跟你比的。”
在叔王府这些人心里,自己从来就比阿宝强!也比阿宝亲近!
这一点,让太子分外窝心,越发信赖叔王府的这些人。
“太子殿下,其实,阿宝年纪也不小了,不能算孝子不懂事。若是他还敢要殿下的强,殿下也不必忍他。”
“不忍?不忍还能怎么样?”太子埋怨道,“打也打不过他,吵架也吵不过他,做学问背书都比他差。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有这样一个亲戚!”
有些话他没说,就是他也曾经明里暗里给阿宝使了好些绊子,但是阿宝总是化险为夷,让太子无比郁闷。
“阿宝居然这样可恶?”夏止抬高了眉毛,“不如,我来给太子出个主意吧。”
太子眼前一亮,“有什么主意?”又道:“阿宝身边的人很厉害,一般的人打不过他的。”
“呵呵,那没关系。我借你几个奇兵,阿宝一定没有法子……”夏止笑得意味深长。
因为周怀礼的血兵,又造了一批出来了,正好拿阿宝练练兵……
夏止凑在太子耳边轻声嘀咕几句,太子听得眉开眼笑,不断点头,“好好!就这么办!”说完,又嘱咐夏止:“吓唬吓唬他就行了,千万别让他受伤。万一他伤着了,我皇姐肯定要发飙的!”
“夏阳公主?”夏止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怕她做甚?那女人胆小如鼠,又没什么本事,要没神将府护着,还要看你的脸色吃饭呢。——听叔的,别怕!”
“好!”太子的胆气又壮了起来,一心想给阿宝一点颜色看看。
……
“大少奶奶,我们的人得到消息,叔王府的人跟太子合谋,要对阿宝不利。”周显白轻声对盛思颜回报。
周怀轩不在府里,把周显白留下来照应。
盛思颜坐在周怀轩的外书房,从他经常看的兵书里抬起头,目光森然:“你说什么?”
“……叔王府的人跟太子合谋。要对阿宝不利。”周显白忙又说了一遍,“太子稍微好一点点,只是想给阿宝一点颜色看看,但是叔王府那边,想趁机兴风作浪,已经调集了大批人马,据说还有奇兵,要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盛思颜闭了闭眼,“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的?可信吗?”
周显白忙道:“是从宫里面送出来的。我知道后,去查看了一番。叔王府和青仞山那边确实有变动。”
“青仞山?”
“对。他们要在青仞山动手。——因为过两天。曾大学士要带东宫的这些学生去青仞山远足。”
……
这一天天气晴好,秋高气爽。
阿宝在自己屋里鼓捣东西,将一个又一个暗器和锦囊绑在腰带上,或者插到靴筒里。
盛思颜在门口看见了。无语了半天。问他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是把别人射成马蜂窝。还是让别人把你射成马蜂窝?”
阿宝抬头看见是盛思颜来了,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娘,您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你才多大!我就要敲门?——我敲你脑袋还差不多!”盛思颜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阿宝的额头。
“人家在换衣裳!”阿宝理直气壮地道。悄悄将外袍放下来,盖住了他的靴筒和内里的腰带。
盛思颜抿了抿唇,将他的外袍反而掀开了,指着他腰带和靴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