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城是一座古旧小城,这很是出乎崇祯皇帝朱由检的意料之外,本来,他以为这样的边防重镇,应该是很巍峨的,再不济,也不能是薄木板的城门吧?而且刚刚好能够过一部马车的门洞,要是现代的卡车,绝对过去不,城墙总共不到三米高,稍微有点身手的,一个跳跃就上去了。
黄昏中,光线依然显得那样的华丽,虽然肚子很饿,却并没有影响皇帝看风景的心情,他的抗压力,并不觉得肚子饿,算是什么大问题!
其他人则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饿是让人最难以忍受的一种罪!断粮一日了,要不是今天一路平安抵达韩城,很多人都已经走不动路!反倒是张慧仪和郑月琳两个女孩子,没有过多的抱怨什么,张伟业倒是一路上没有少说怨气话,大都是暗讽朝廷和皇帝无能,将天下弄得这般荒凉!
傅永淳忍了很多次,始终没有顶撞张伟业,这些话,他是听不下去的!高德威和高德猛也因为检荀楼的弹压,一直没有跟这个张伟业发生争吵!要不然,可能就不是吵架能够解决问题了,两个人的身手,随意的一个人出动一根指头,这个张伟业八成都要伤的跟郑鄤差不多。
&要是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北边哪里是这幅样子,本来应该是万物丰盛,牛羊肥美的踏青好时节!现在呢?到处是枯骨乌鸦,连乌鸦都快要被吃光了!弄得天下乌烟瘴气!”张伟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下人们倒也还好。对于这种抱怨。加上本来腹中饥饿。倒也感同身受!想着如果郑鄤的父亲在世的话,一家人不至于落魄至此!
稍微读过点书的人就很不舒服了,凡事不能去比较,不同的时代是不同的环境!这是很多因素造成的,凡事都要去怪帝王,显然有失公允!
郑月琳听不下去了,比来比去的,有什么意义?张老太太看出来郑月琳要说话。捅了捅张慧仪,张慧仪会意,拉着了郑月琳的手,郑月琳聪慧绝伦,知道这母女的意思,没有接着说下去。却对张伟业这种不停唠叨的个性尤为反感,在郑家的时候,她并没有怎么跟张伟业接触过,不像是这次出来之后,时常要面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是这般的啰嗦,想说什么。直接说一句了事便罢了,一个劲的来来回回说,听得人好不心烦!
&说两句,都到了。”郑鄤的精力不济,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得不说了张伟业一句。
郑鄤让家丁叫门。
&门啊,我们要入城。”这是郑鄤家的家丁。
城头的明军,衣服还算新,也还算是干净,至少比孙承宗的三边军队要整洁一点,看得出来,这是不太吃苦的军队。
&开,没有看见告示吗?现在闹匪患,戒严了!赶紧走,别惹爷爷生气!”那伍长看见几个人都是老百姓打扮,并没有将这群连马都没有的人,放在心上,这个时代,马,就是名牌!
高德威和高德猛都怒了!俩人在京城虽然排不上号,那一出京师,可是非同小可的!别的不说,他们对检查司的名头并不感冒,总觉得没有以前的锦衣卫那般高大,但大内侍卫的牌子,他们还是带着的,光是这牌子,出了京师,即使是一省大员,那也得亲自让人安排食宿啊!
皇帝身边的,别说是人,即使是狗,出了京城都不能算狗了,得算是老虎!
崇祯皇帝朱由检知道两个人要发脾气,沉声道,“都听傅大人的,别出声!”
傅永淳微微的一怔,他不知道检荀楼为什么这样说,随即就明白了,心中有微微的感慨着,这少年的城府深厚,这是在给自己面子啊,他的官阶高,但傅永淳心中清楚,自己别说才是一个六品,就算是三品二品,跟王承恩的外甥,比起来,那也是蚂蚁比大象!
&大人,千万不用这样说,一起为皇上办差嘛,城楼上面的,赶紧开城门,我是朝廷派来的,要见杨鹤大人!”傅永淳先是客气的回了一句检荀楼刚才的话,然后对城门上面的兵士们喊话。
小兵们不敢怠慢,那伍长也正了正衣冠,“朝廷派来的?您等着,我们放篮子下去,你们把公函放进去,我去跟洪大人通传,我们布政使参政洪承畴大人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城门,违者要斩首的。”
崇祯皇帝朱由检暗自点头,他没有在京师以外的地方见过这个洪承畴,也并没有见过洪承畴出来扭扭捏捏的形象之外的另一面,作为帝王,他只能看见大臣们像狗一般的那一面,在皇帝面前,这个天下,没有人可以高傲的起来!
傅永淳恩了一声,“赶紧的,我们有急事!耽搁了,你们没有好果子。”
那小兵应承着,急忙让俩人将一个吊篮放下来,傅永淳将怀里的公函放入。
高德猛轻轻地发着牢骚,“有必要弄得这么紧张吗?几个反民,吓得跟什么一样,好像建奴来了一般。”
高德威瞪了高德猛一眼,高德猛便不再接着发牢骚,其他的人都围坐在大车边上歇脚。
&大人,您跟杨大人多久没有见过了?我们都有两年多没有见过了,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他还偶尔来家里坐坐。”郑鄤虽然身上有伤,但口齿已经清晰了一些,显然,伤好了一点。
傅永淳微微的一笑,出了险境,到了这韩城,总能够稍微安心一点点了,心情显然不错,“没有多久,小半年吧,上回杨大人离京的时候,我们在京的几个言官,都去为杨大人送行了,杨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