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朱由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差点没有昏倒的户部尚书侯恂,微微的叹口气,并没有提高声音,而是淡淡道,“反对一件事情,其实很简单,但不能仅仅只是说不,为什么不,要说出道理来,否则,大家都只要说一个不字就可以了,那朕做这个皇帝,你们这些大臣做这殿堂的高官,实在是很市井的贩夫走卒们有什么区别?都说说自己的想法,都说说,集思广益嘛,省的说朕喜欢独断专行!”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只有周延儒大概知道皇帝打算怎么做,但是,那是人家皇上自己的主意啊,这可不是出风头的时候,而且他也只是大概的猜到了一点点,皇上具体要怎么做,他并不清楚。
每个人都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眼睛,生怕被点到了名字,这些大臣们说官话,文话,废话,一个人可以抵得上一百个人,但是真的要说到具体的事情,就不行了,尤其是经济上面的事情,就更不行了!
崇祯皇帝朱由检微微的叹口气,这些人,还要他从中找出什么帮手?也许,能够帮助自己的,也就只有自己吧,天下没有答案,答案仅仅存在于自己的心中!“既然都不说话,朕就来说一说,首先,银子比铜钱便捷,所以,现在的主要流通方式是银子,但是银子也慢慢的不便捷了,这是为什么?因为日本和欧洲,也就是南洋的白银大量的涌入大明,这就造成了大明的有钱人,其实很多。而老百姓却没有钱。只有一些又重。又买不了东西的铜钱,银子都在大地主们的手里!而天灾不断,货物越来越少,就造成了物价飞涨,有钱买不了多少东西,或者干脆有钱都买不到东西,甚至很多人已经没有钱来买东西了,老百姓吃不饱肚子。这就是造反的根本原因!要怎么办?孙慎行,你来说,你平常是最能说会道的!”
孙慎行大汗,他今日是准备了当殿撞死的呢,没有想到皇帝会点自己的名字,怔了怔,赶紧出班,跪在了侯恂的身边,“皇上请恕老臣愚钝,老臣没有法子。”
崇祯皇帝朱由检平淡道。“不应该啊,你平常反对这。反对那,总能够说出许多弯弯绕绕来,一个四朝老臣,还掌管过户部,你这么多年,难道就只会说空话么?三个人三天喝了三桶水,九个人九天要喝几桶水,你能够算的出来吗?”
众多大臣都在冒着冷汗,皇帝的语气虽然是淡淡的,也没有说脏话,但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可以将一个老臣当场逼死的!即便不是当场被逼死,估计孙慎行回家就得自己抹脖子了。皇帝出的这道题,听上去似乎连三四岁的幼儿都算的出来,但是这个大殿之上,能够真的算的出来的大臣,寥寥无几。
张慧仪有些觉得皇帝的话太过于刻薄了,想着,估计父亲就是这样被皇帝给逼死的,这话绝对可以将自尊心很重的文官给当场逼死!
郑月琳则芳心跳个飞快,既感到害怕,她跟皇帝接触的最多,在她的心中,并不知道皇帝有这样的一面,跟平常自己接触过的皇帝完全是两样的,但是这样的皇帝,更加的打动郑月琳的芳心,她是第一次听政,她被这个场面给迷住了。
崇祯皇帝朱由检又点了孙承宗,点了王永光,孙承宗,孙慎行,王永光,侯恂,四个东林党老臣一排跪着,就像是被罚跪一般,但是谁也叫不起来了!
崇祯皇帝朱由检叹口气,“孙承宗,你执掌兵部多年,一点经济不懂,难怪军务废弛,先帝们有责任,你们这些下面办事的人也有责任!王永光,你执掌吏部多年,一点经济不懂,你是怎么从经济的角度来做到赏罚,来调动官员的积极性,而且你自己都不懂经济的话,如何能够知道哪些官员可以堪当大任?你向朝堂推荐官员,难道都是凭感觉,跟着感觉走么?”
四个老臣不停的擦着汗,心中都连连叫苦!我们不同意你的新法,你就变着法子来贬低我们,你这是要杀要剐,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啊!
崇祯皇帝朱由检还真的没有要侮辱几个老大臣的意思,“凡是进入朝堂十年以上的大臣,一点办法都说不出来的,都自己跪下!你们自己想想看,这十年当中,你们都做了一些什么?都只学到了官官相护,学到了阿谀奉承,学到了一味反对,只会吵架,没有半点长进吗?如今国事堪忧,朕需要人来出谋划策!需要你们来为国分忧!就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说一个字出来吗?你们平日里可是各个都精灵不变,谈起圣人大道,那可一个个都是唾沫横飞啊!你们有当个县令的水平吗?即便是当个县令,也需要执掌一县的民生,不懂经济,如何带着一县百姓们致富?你们还有脸站着吗?有脸说些反对新法的话吗?如果陈法能够摆脱危局,那么,也请你们拿出解决方案出来!”
随着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话,除了今天刚上朝的几个女官,都跪下了!谁能够拿的出来解决方案,崇祯皇帝朱由检手里,根本就没有出过商鞅!也没有出过王安石,张居正,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有用的人才!牛逼大王倒是不少。但是要在这样一个什么都懂的皇帝面前吹牛逼,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崇祯皇帝朱由检点点头,“好,你们都说不出来,那朕来说,新法就有解决方案,现在还有谁来反对,朕欢迎!但是不能仅仅只是反对,还必须给朕说出原因来,如果一味的蛮横说不,而说不出原因,再要么就是直接撞死,什么道理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