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十九岁,委身青楼,终日在各种有钱人面前强颜欢笑,过着言不由衷、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即便如此,她依旧憧憬着桃花朵朵、竹影摇曳。自由本是难以企及的梦,可今天,在这座破败的阁楼中,她的命运,终于迎来了转机。
陈闯来到窗边,望着下方黑压压的禁卫军团,朗声道:“各位,请为我准备一架马车,我准备即刻离开汴梁。”
“汴梁城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一名禁卫军目光狡黠,声色俱厉的骂道。
银甲武士立刻低声喝斥:“闭嘴,马上去准备马车,要快马!”
那禁卫军沉声辩驳道:“队长,我们禁卫军,什么时候吃过败仗。我们有三四百人,对方只有一个。就算这人是个道修,我们用车轮战,也能把他耗死。”
“哼!”银甲武士轻哼一声,冷冷说道,“你是看中了禁卫军总队长的职位,巴不得我战死吧。”
“属下不敢!”禁卫军忙垂下头,额上冷汗渍渍,眼中闪过恨恨的寒光。
三层,陈闯见禁卫军们迟迟未动,目光一寒,打了个响指,只听轰的一声,散落在禁卫军中间的一枚钢珠骤然爆破,爆炸力量将最近的三个禁卫军撕成了碎片。
血肉横飞,鲜血如雾一般弥漫,骇人的场景令所有禁卫军脊背发寒。
禁卫军大惊,慌忙向周围散去,但钢珠分布得非常零散,几乎覆盖了整个禁卫军团。禁卫军们刚刚脱离某枚钢珠的爆炸范围,马上进入另一枚钢珠的爆炸区域,无谓的躲闪没有任何意义。陈闯心中一动,剩余二十八枚钢珠快速相继爆炸,每一枚的爆炸威力都比上一枚有所提升。短短一秒后。地面上出现了二十八个深坑,以及七八十具禁卫军的尸体。
银甲武士的铠甲上沾满血污,左臂撕裂,右臂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倒在地,呼吸声极为沉重。他勉力起身。正要后退,忽然惊恐的发现,夜空之中,又有十数道细微的寒光,向地面落了下来。
啪嗒!
一枚兄珠敲落在银甲武士的脚下。声音极其轻微,但在他听来,却无异于天雷震动。实际上,陈闯只是随意的抛出一把钢珠,并未在其中施加魔气,但包括银甲武士在内的禁卫军却并不知情。不久前刚刚见识到兄珠的爆炸威力,禁卫军们草木皆兵,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后退,迅速拉开与阁楼之间的距离。
三层中,陈闯轻抚拳面。淡然开口:“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内,我必须看到有马车停在阁楼门口。若是超时,我便用这些小珠子,将皇宫内的所有人,全部屠杀。”
清朗的声音回荡在阁楼上空,听在每一个禁卫军的耳中。显得极为震撼。在皇宫内大肆屠杀,皇权陨落。大宋将不复存在,于是。所有禁卫军都颤抖了。
“还愣着干什么?”银甲武士忽而力竭大吼,“快去准备马车。”
禁卫军们剧烈一颤,数十道人影激射而出,急速向皇宫赶去。
陈闯则点了一炷香,插在小炉中,摆放在窗台。窗口立刻多了一点微弱的光芒,袅袅香气顿时升腾了起来。
这点微光,在以银甲武士为首的禁卫军们看来,无异于催命的鬼火。他们死死盯着这点微光,缓慢而谨慎的后退,逐渐脱离钢珠的爆炸范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和紧张。
陈闯返回李师师身边,笑道:“师师姑娘,没吓到你吧。”
李师师瞥了窗外一眼,小声问:“你真的……要去皇宫吗?”
陈闯笑了笑,道:“皇宫内院,算上宫女、太监、禁卫军和皇帝老儿的后宫嫔妃,怕是有一两万人吧。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我这么说,不过是督促他们抓紧时间备马车而已。”
“哦。”李师师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儿,一炷香刚刚燃了八分之一,阁楼外传来轰轰的马蹄声。陈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由四匹骏马驱动的华丽马车疾驰而来,不由唇角上扬,微微一笑。
马车还未到阁楼门口。银甲武士便高声喊道:“马车已经到了,还请灭掉香烛。”
陈闯伸出两指,在香尖一捻,微弱的火光顿时熄灭,禁卫军们同时如释重负的长呼口气,甚至有几人瘫坐在地,一时半刻无法起身。
陈闯向李师师伸出手,笑道:“走吧。”
李师师双颊飞起红晕,垂下头,慢慢将玉手交到陈闯手中。陈闯握着李师师的纤纤柔荑,轻轻向后一带,将她拥入怀中。李师师呆呆的看着陈闯的面庞,神色有些恍惚。
陈闯淡淡一笑,踏着窗户的边缘,轻轻跃下。
禁卫军们立刻如同潮水般退到百米外,紧张的看着陈闯。
陈闯放下李师师,旁若无人的走到马车边,那驱车的禁卫军惊慌失措,一个趔趄栽到车下,浑身颤抖。
陈闯抚了抚马的鬃毛,微微点头,道:“车是好车,马是好马,非常不错。”
那禁卫军颤声道:“不敢怠慢大人,所以……用了皇宫的车驾。”
陈闯撩开马车的门帘,回头对李师师说道:“上车吧。”
李师师莲步轻移,垂首上了马车,坐到车厢内,将琴平放到膝上。陈闯看向那赶车的禁卫军,道:“你可以走了。”
那禁卫军如蒙大赦,慌忙向禁卫军团所在的位置逃去。
陈闯上了车,双手一扬缰绳,骏马四蹄上扬,仰天长嘶,向城外疾驰而去。
待陈闯完全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