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阿姨洗澡洗到一半,闻讯而至,头发上顶着泡沫,拖鞋就穿了一只,背心的下摆卷在腰间。郝知恩没理会赵唯一,怒气冲冲杀到孔阿姨面前:“你教她的?”孔阿姨摸不着头脑,越过大的,要先去哄一哄小的。
郝知恩将其拦下:“她最亲爱的人是你,你教她的?”“
哎,谁不知道最亲爱的人是妈妈?是她们老师说的,不讲妈妈和老师。”孔阿姨不无诚恳,“不是演讲比赛吗?可能是怕千篇一律吧。”倒
也不无道理。
可这时,赵唯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多嘴:“就是老师说的,不一定要讲妈妈和老师,怎么想的,怎么讲就行,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郝知恩呆若木鸡。
一米开外,孔阿姨把赵唯一搂在了怀里。
在这个家里做了一年半,哪怕不提钱,孔阿姨也将赵唯一当作了心头肉。谁对谁是真心的,有时候骗得了大人,骗不了孩子。就从赵唯一的字里行间,孔阿姨的真心毋庸置疑。
问题是,她郝知恩对赵唯一,更不是假的!
默默回了房间,关了门,郝知恩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这
是她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像是跑得连命都快没了,却忘了为什么要跑,再回头,更是连来时路都没了。又
是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哪哪都是她掉的头发,去不了巴塞罗那不要紧,“钻石姐妹情”里除了她的七个人面对她的一句“sorry”,一个屁都不放也不要紧,甚至,她不需要章林森或赵士达的劝慰,不需要郝路远和潘红玉的保护,但她需要赵唯一的认可。
她太需要了。
否则……她真的不知道她这是在玩儿什么命了。真
像头蛮牛似的了。金
天的第三通电话是在这时打来的。
郝知恩立即就接了:“你开个价吧。”金
天那厢顿了顿:“那个……你是把我的号码和谁搞混了吗?”
“没有,我知道你是谁。”郝知恩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或者说,我有眼不识泰山,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谁。名誉损失费,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