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恩目送金天走向葛漫,这才知道葛漫一直在嚼的是一块泡泡糖。
她对着她吹了一个几乎有她脸一半大的泡泡,吹爆后,和金天肩并肩离开了。
郝知恩提着公文包的手也握作了拳,指甲陷入手掌心,留,还是不留,追,还是不追,并不算两难。
金天说得对,她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若真是章林森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从长计议,胜败也不在区区五天。
对,就五天,她速去速回。
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郝知恩一刻也不曾枉费,除了完善此行的资料,便是补眠,一闭眼就呼呼大睡。却不料,她重复进入着同一个梦境。在那虚幻的世界,她一次次在登机口悬崖勒马,跑回金天的身边。
那时的她还年轻,时不时拨弄刘海儿,穿着罗马鞋,指甲上镶着珍珠,一把挽住他的手臂:“我留下陪你。”
的确还年轻,总觉得“陪你”比什么都弥足珍贵。
一次次醒来后,郝知恩才惊觉那不是梦境,那是她在重复地“想”。
像是整个人被一分为二,一个她走得有多理智,另一个她就有多想留下来,哪怕什么忙都帮不上,有情饮水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