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尔最终并没有死,也没有搬家,更没有继续找那神秘的女孩,没有为失窃的东西报警。
他仍然住在哪个被抢劫过的房子里,他不再做那个乌托邦社区了,管理员账号在笔记本电脑里一并被抢走,他却连找回都懒得找。
他也愿意回到学校里继续读书,交些朋友。摇摇摆摆在生死的边缘好几次,都没有下定决心赴死,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生活实在乏善可陈。
当然,最令他没想到,还是死在自己前面的人却是自己的那个窝囊父亲。
据说他是晕倒在讲台上的,被送进医院才知道已经是癌症晚期。这个贫穷的老父亲为了这份职业付出了一辈子,获得了出乎何塞尔意料多的尊重。
父亲葬礼那天,许多教过的学生都来了,他们的悲伤是骗不了人的。何塞尔漠然的看着面前哀嚎的人们,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要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流下这么多眼泪。
何塞尔在葬礼上也看到了久未谋面的母亲。
他之前并没有参加母亲的再婚典礼,虽然对方极力的希望自己出席。除了银行卡上定期出现的数字,是何塞尔不得不被牵制的证明外,他并不想跟这个女人再有瓜葛,
她带着那个健壮的教练一起来的,非常假模假式的对自己寒暄两句,陌生的根本不像一对母子。
“我和他计划再要个孩子,到时候就是你的弟弟了。”母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何塞尔面无表情,内心却在冷笑。
那绝对不是他的弟弟!
母亲去应酬其他宾客时,教练漫无目的的溜到到了何塞尔身边。
“喝酒吗?”那人手里举着半瓶白酒,不停晃荡着,他似乎喝醉了。
“不喝。”何塞尔厌恶的回绝了,他准备逃离这个人。
“别走啊。”教练拽住了何塞尔的胳膊,“怎么说我也是你继父,不叫爸爸也就算了,聊聊都不行?”
“放手!”何塞尔在学校里刚学会的那些基础礼仪快要消耗殆尽了。
“你妈妈还是挺关心你的。”虽然这人说话已经开始含糊不清,但何塞尔听懂了。
他不再挣扎,而是露出了“你可真恶心”的笑容。
“不用骗我。”何塞尔一字一句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坚决的说,“我不会成为你们俩的障碍。”
“你当然是...障碍....”对方喝了一大口白酒,突然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好啊,那我就消失。”何塞尔扭头走了,没必要跟这个醉鬼继续纠缠。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老是不回家,也从来不跟你妈妈沟通!她把我的孩子当成你来养!”
“那不是挺好吗?”话不经思索便说出了口,这才让何塞尔疑惑起来,这人有孩子吗?
“没错,我也是二婚,跟前妻有个女儿。”对方看出了他的疑惑,自顾自的说下去。
但何塞尔心里有个声音分明再喊:“不要听!快跑!”
“我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些?不对,是你从来也不给我机会吧....难道我们不能做一家人吗?”这位继父的眼圈红了,醉醺醺的气味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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