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玄境的剑士?”楚忘扭头打量着身前的白衣女子,慢吞吞的问道。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抬起手,掌心掠出一寸小剑,沿着她的指尖轻跳而过。她咯咯的笑了起来,似在和小剑嬉戏一般,“这是我的剑,它叫血薇,以我们北方的一种荆棘小花为名。”
楚忘盯着在白衣女子指尖跳动的一寸小剑,神色凄然,靠气血温养利刃的剑客至少是真玄境,当血薇一出,何人还敢去质疑对方的实力。
一个十七八的真玄境剑客,堪称妖孽的存在,也不知是哪个宗派的成员。
楚忘心里很不是滋味,同身前之人对起来,他在武道的天赋简直不值一提。
“咦,你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怎么了?”白衣女子收回起自己指尖的剑,背负着双手问道。
“很是震惊.....”楚忘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略施一礼,说道,“在下楚忘,敢问姑娘...”
“牧浅衣,你叫我浅衣好。”白衣女子知道楚忘要问什么,从家里偷偷溜出,一路往南的途有太多的人问过这句话。
“牧姑娘,我对北方的宗派多有了解,可从未听过有你这样的年轻翘楚,不知你的恩师是哪位前辈?”楚忘细想了一遍自己在琉扬城所看的书籍,最大的组织莫过于侠盟和天幽血辰两个江湖组织,可眼前的牧浅衣既不像是侠盟的人,也不像是天幽血辰的刺客。
牧浅衣陷入了犹豫,她低着头,小声的嗫嚅道,“我可以不说嘛?”
楚忘一愣,此等的高手要是给他一个冷眼,他屁的都不敢问了,但对方语气明显是在征询,仿佛有退让之步,他牙齿内扣着嘴唇,心里着实好,也小声的问道,“我可以说不可以嘛?”
“不可以!”牧浅衣抬起头,浅浅的一笑。
“额.....”楚忘一愣,他方才本也打算说不可以三字,但又怕对方一剑削了自己。
牧浅衣在院落瞎逛了一阵子,片刻后嘟哝道,“好无趣的院落,楚公子,你方才说自己家道落可是真的?”
楚忘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问出这个问题,沉思了会儿后,迟疑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
“啊....”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牧浅衣表情讪讪,深怕楚忘误以为自己幸灾乐祸,她看着楚忘,干脆的问道,“那楚公子一定对这城池很熟悉喽?我刚从昆仑山脉的长洛而来,想在这.....”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迟疑的又抬起头看向楚忘,不好意思道,“这地方叫什么?”
楚忘一惊,对方竟然连柴桑都不知道,纵使是北方人,可也不会这个都不知道呀。
“楚公子....”牧浅衣见楚忘一脸的震惊,不好意思的问道。
“哦,此城乃是柴桑的鹿泉。”楚忘回过神,连忙回答。
“鹿泉,那这几日楚公子带我在城多多游历吧。”牧浅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说道。
楚忘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兴趣带此女在城游历的想法。他的当务之急是借助麒麟兽元缓缓贯通任督二脉,靠着自己的内力游散七筋八脉和四肢百骸,即使在踏入破禁之后也不会留下弊端。
借赵老头儿的内力强行破开自己的任督二脉,到了破禁之后的弊端难说。
“我师父说江湖儿女豪爽仗义,可你这个小糟老头儿真是自私,帮个小忙都不愿意,一看是没啥朋友的家伙。”牧浅衣小嘴一撅,不满的瞪着楚忘,哼了声,“哼,难怪家道落也只是孤身一人。”
楚忘翻了个白眼,才不去理会牧浅衣的话,而且对方叫他小糟老头儿,让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纵使自己说不少是fēng_liú倜傥,但也绝不是小老头儿可以较的。
“我给你钱。”牧浅衣见楚忘双手抱胸,不禁说道。
楚忘摇了摇头,他又不稀罕钱。
“你不带我游历柴桑,那我杀了你。”
当楚忘正打算让牧浅衣离开之时,牧浅衣忽然盯着楚忘叫道。
楚忘一惊,眼前这个看去淡然的女人会因为小事而出手杀人?他是不相信的。
“你不信?”牧浅衣摊开手,血薇骤然掠出,直逼他的眉心。
他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发寒,对方喜怒居然如此反复无常。
“我师父教我的,对付别人要软硬兼施。哼,我在长洛之时,那些公子哥只要我撒会儿娇,他们会同意我的请求,你个小糟老头儿还逼我。”牧浅衣双手叉腰,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样,怕了吧。”
楚忘后退几步,血薇便立刻毕竟一些。他咽了咽口水,身前的女孩是真不懂为人处事,还是假意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我如果宁愿死也不顺从你呢....”
--咕噜
“那我杀了你....”
“江湖儿女怎么可以滥杀无辜.....”
“我师父说君子chéng rén之美,不chéng rén之恶,小人反是。你愿死,我成全你....”牧浅衣咧嘴一笑,眼珠子转了转,“怎么样,我很是君子吧。”
君子?你他娘的是在装傻子吧!
楚忘心头破口大骂,可剑间隔着眉心半寸,他又不敢乱来,笑着问,“你师父还教了你什么....”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坏家伙,他们的话不能全信.....还.....”牧浅衣扳着自己的手指细想起来,她翻了个白眼,自家师父平时常用戒尺教育自己,说得太多了,“反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