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听到曾静宸的话,不由轻笑起,若自家的妹妹是个男儿家,夜夜把盏谈欢必是一件令人欢愉之事。
“你知我,以茶带酒把言。”白衣男子举起茶杯,轻轻的往前一叩。
--嘭
杯子轻撞击在一处,两人齐齐仰头喝了一口茶。
“兄长救下这四十几个孩子为的又是什么?”曾静宸看着白衣男子问道,“还送去了旬淼,那可是你恩师所在的隐居之处。”
“我恩师缺几个仆役,随手救下他们也是一件善事。”白衣男子站起,背着手走到亭子的边缘处,看着远处天穹破晓后的一线光晕,接着说道,“那个楚忘是楚歌之子吧,前些日子,柴桑的月阁将此隐秘之事列为甲阙。”
“看来兄长这个心枢暗使没白当,爹也是如此猜测,你救那群孩子是为了帮楚忘不成?”曾静宸戏谑的说道,“兄长和他未曾谋面,心肠那么好?”
“心肠好?剑邪宗是一枚好棋子。”白衣男子晃晃头,“他们和雪瑶阁之间的恩怨很深。”
“兄长可是知道一些事情?”曾静宸盯着白衣男子的背影,眯了一下眼睛。
“不怎么清楚,不过我作为心枢的暗使,待得到那些人的认可,当年之事必然会知道。”白衣男子勾起嘴角,露出温煦的笑容,“我听洛城的心枢迷谲说雪瑶阁正在拉拢合欢宫和飞刀贾府,不过合欢宫的蒋怀灵是个硬茬儿。”
“兄长何时知道如此之多的江湖事了?”曾静宸笑笑,她对江湖事向来不过问,合欢宫的恶名,她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要和那个老人以江湖为棋盘对弈,总要了解棋子和棋盘的规则才行。”白衣男子淡淡的回答道,“这丐帮呀也是大门派,雪瑶阁应该会有兴趣。”
“雪瑶阁拉拢这些门派干嘛?”曾静宸咬嘴,缓了片刻说道,“莫不是谋士庞攸想要掌控整个江湖不成?”
“他已经掌握不少门派了。”白衣男子慢慢的走出亭子,取下长剑佩在腰间,戴帽子踩在栈桥之。
寻桥老人盯着自己孩子的背影,迟疑喊话道,“剑邪宗楚歌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指尖之棋...”
“爹终究是一个江湖人,仗义事,仗义事!”他扬起剑,不等寻桥老人说完,朗声道,“爹欠下的恩情,我这个做儿子的帮你还了。仗义还仗义,至此不欠。”
寻桥闻言,嘴唇合拢,叹了口气,幽幽道,“唉,老子终究是一个江湖人呀....该还的终究要还....你是我儿子,嘿,没白养你....哈哈,父债子还呀.....”
...........
楚忘走出屋子,背负着手看着依旧跪拜在雪地的万狗蛋。
“你再这样跪下去,迟早会死的。”
“公子,孙二娘说我是低贱的种,你会在意一个低贱之人的性命嘛?”万狗蛋仰头,摇摇欲倒,无力的问道。
“不会,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低贱之人的性命。你该离开这里,纵使是跪在此处也没多少用。”楚忘晃晃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死吧,我妹妹长生都去了,我死在这儿也好...”万狗蛋握拳,低低的回答。
楚忘勾起嘴角,从自己腰间取出bǐ shǒu,丢在万狗蛋的面前,冷酷的说道,“那去死吧,你的尸体,我会厚葬。”
万狗蛋被冻得恍惚之间,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灰发之人要自己想象之更为的冷血。
“怎么?你又想苟且了?”楚忘讥讽的笑着问道。
万狗蛋咬牙攥拳的手松开,他盯着雪地之的bǐ shǒu,又看了看楚忘淡漠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握住bǐ shǒu,快速的抽开,朝着自己胸口一捅。
血液转瞬之间从他胸口渗出,染红他的衣裳。
“该一刀致命,继续压着刀锋往内半寸,你可以去死了。”楚忘抬起手,指着万狗蛋手的bǐ shǒu,无情的说道,“一条贱命而已,你要死死得爽快一些。”
--哇
万狗蛋听到楚忘无情之话,不由猛地哭出声,将浅浅插入胸口的bǐ shǒu拔出,猛地向楚忘叩头,带着哭腔嘶吼道,“请公子传授我杀人之术!小的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杀人之术?”
楚忘盯着跪拜在雪地之的万狗蛋,眉宇一点点蹙起,一个执意要学杀人之术的人,又怎会轻易的选择去死。当对方选择握住屠刀之时,已经做好负重的打算。
放不下仇恨的人,在敌人未倒下之前不会放弃自己的命。楚忘很清楚万狗蛋方才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激起自己的怜悯,可他不是一个感性之人。
站在楚忘身后的彭十二握着伞,盯着前方哭泣叩头的万狗蛋,他忍不住抬头看着楚忘,轻声的喊道,“公子...”
楚忘偏头瞥了一眼彭十二,背负的双手缓缓地回蜷。
“十二,你真觉得他合适嘛?”
“合适,剑邪宗的影刺多是他这种的人。”彭十二点点头,犹豫请求道,“公子收下他吧...”
楚忘盯着万狗蛋,沉吟许久。
“公子,请传授我杀人之术。”万狗蛋再次高声嘶吼央求道。
“小子,你可知我的实力?”楚忘眯眯眼,压低嗓音问道。
“不知道,可公子那位白衣姑娘更知这世间的残酷。”万狗蛋凝视着楚忘的双眼,接着说道,“我虽小,但也知杀人的手段凭得不仅仅是握剑的实力。帝王连剑术都不会,可他想要谁的头颅,谁会死。”
楚忘一听,在万狗蛋面前少有的露出喜色。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