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彭十二走入书房之后,楚忘将一封提前准备好的书信递给对方。
彭十二握着信函,迷惑不解,他还以为楚忘是为了归还《春十三宫图》,“公子,这是?”
“你让人送去济州,信函之有我知道剑邪宗覆灭的部分之事。”楚忘淡淡的说道,“对了,十二,前几日让你调查之事进展如何?”
彭十二将信函放入怀,露出为难之色,“公子呀,洛城不同于柴桑等地,我们剑邪宗在洛城并没有据点,这书信一去一回大抵需要一月半左右。”
“一月半?”
楚忘拧眉,如今已经是正月旬,如此算来,得到答复可能要到三月去了。他届时离开洛城,倒也凑巧。
“好吧,你回房休息去吧。”他冲彭十二挥挥手。
彭十二面露犹豫,冲书桌瞅去,小声的向楚忘问道,“公子,老奴那仿的《春十三宫图》呢?你要是看完了快些还给老奴,那可是老奴的私藏之物。”
--私藏之物?
楚忘内心鄙薄起彭十二,画纸几个人老珠黄的仕女,外加一个也是了年龄的老头儿,这画送出去也未必有人要。他看完此幅《春十三宫图》觉得眼睛刺疼,宁干这裆下养鸟的闲事,也不去做那铁杵磨成针的勾当。
“公子,你莫不是想夺人之美吧?”彭十二见楚忘如此模样,急忙的问道。
“夺人之美?我呸,彭十二你还好意思提《春十三宫图》,你家公子看完之后一想起美人儿,总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几个chì luǒ裸的老仕女!”
楚忘露出怒色,盯着火盆快速的回答道,“我烧了,看后眼睛疼。”
“烧了!”
彭十二闻言,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虽说是仿的《春十三宫图》,可好歹也是不朽的佳作,画的仕女真是栩栩如生,宛如活人,那飘飘欲仙的神态简直是绝了。
这好端端的一副画竟被楚忘烧了,简直是莫大的损失。
“十二,画的全是老女人,你怎么不早说。”楚忘瞅着彭十二哀恸的样子,微微有些愧疚,早知按住性子不烧,彭老头儿孑然一生,漫漫长夜多半要望梅止渴。
佳人不喜,独恋老妪,也不知是什么狗屁的嗜好。
“公子呀,老奴如何没早说!我都说了老娘子老娘子。再说了,公子可见过妙龄女子坐地吸土。”彭十二捶胸顿足,哀嚎的回答。
楚忘咋舌,而后不吭声起来。
--唉
彭十二狠狠地叹了口气。
“十二,你不喜欢白花花的小姑娘,却喜欢老妪,你这嗜好也我一人不以为伍。”楚忘也跟着叹口气说道。
“公子,我一大把年龄了还去糟蹋人家小姑娘,老奴真要是那样一个人,公子才该羞以为伍。”彭十二苦涩着脸,低声的说道,“老奴是一个浪荡性子,可也知是非对错。”
“老头儿,你这话要是说出去必然被鄙薄,浪荡性子可不是一件可以在明面讲好的事儿。”楚忘笑笑。
“嘿嘿,男人三妻四妾都是一个样,那些儒生表面衣冠楚楚,可私底下见到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儿恨不得早些坦诚相对呢。”
彭十二不耻道。
“坦诚相对?”楚忘拧眉。
“公子是那个呀。”彭十二提醒的说道。
楚忘神情一窘,这老头儿肚子里还有些墨水,说得云里雾里的,给人一种博大精深之感。
“十二,你说得一板一板的,倒给我一种博大精深之感。”
“嘿,公子莫要折煞老奴,好饮诗之人才恨不得小娘皮夸他博大精深。”彭十二晃晃手,表示不值一提,他记得旧年曾在秦楼楚管之遇见一个叫做柳永的儒生,好吟诗赋词,那句‘衣带渐宽,为伊消得人憔悴’才叫一个妙。
他年轻时,曾有段日子沉醉于烟柳画桥,时常与歌姬名妓为伍,过着夜夜枕边风的蚀骨靡费日子。只是后来囊羞涩又无才华让歌姬名妓钦慕,只能灰溜溜的藏在拱桥之下望梅止渴。
那位叫做柳永的儒生和自己一般穷困潦倒,可无奈对方的才华让名妓倾慕,这人和人一,简直是有云泥之别。
“老头儿,你在想什么?”楚忘见彭十二说完之后低头不语,便是开口问道。
“想起一个旧友,他脸白身板孱弱,时常扶墙高吟杨柳岸,晓风残月。”彭十二淡淡的回答。
“还有什么事情嘛?”楚忘抽出一卷书籍,于案前一目十行扫视而去。
“公子,关于洛城的丐帮之事,老奴已经打听好了。”彭十二说到此处,蹙起眉头,“近两日,这官府的人好像在找我们次救走的四十几个孩子。怪事呀,关内侯等人的死怎会和此事扯关系。”
楚忘听到此话,慢慢的放下手的书籍,陷入沉思之。
“调查此事的是何人?”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定然是洛城的易廷尉审理。”彭十二边说边从袖口之摸出一笺书信,走到楚忘的面前,将信笺搁在桌子之,“公子,书函的官员皆是同关内侯同一天被刺杀之人。”
楚忘拆开,快速的看完。
“大理正郭嘉...”
楚忘的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之,这大理正乃是廷尉属官,有掌议狱,正科条的quán bǐng,堂堂大理正竟然也被刺杀,看来行刺之人的手段异常不凡。
“十二,你可知郭嘉和关内侯私底下的关系?”楚忘抬头,冲彭十二问道。
“关内侯的性情是出了名的暴躁,他私交甚少,大理正郭嘉和其往来甚少。”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