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楚忘听后,双眼绯红,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身前的老头儿,气血涌上。
--咔嚓
楚忘被老头儿按住的手臂在顷刻间脱臼,狰狞的向内拐,他袖口一抖,用‘交冥散’浸泡的银针瞬间朝着老头儿飙射而去。
老头儿松开楚忘的手臂,夹住银针,饶有兴致的看着楚忘。
昏暗的烛火下,楚忘喘了一口气,弯着腰,双臂传来的巨大痛苦让他死死的蹙着眉头。
“无用之功而已。”老头儿双手压下,巨大的棺木内发出剧烈的颤音,在楚忘的凝视下,一只手徒然从黑魆魆的棺椁伸出,五指削长且散发着浓浓的黑炎。
--砰“”
从棺木中伸出的手臂猛地按在半掀开的棺板上,楚忘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耸拉着脱臼的双手,少有的露出惊慌的神态。
“主人....”
站在密室边上的钱吏盯着削瘦的手臂,忍不住往前大踏一步,迟疑中叫了句。
“楚歌昔年对郭....”
“放心?我不会杀这小子。”老头儿怪笑一声,掌心中涌现出一个幽绿色的图腾,像是一个骷颅头。他一指朝着从棺椁内伸出的手臂按下。
顷刻间,一颗没有皮肤,只有血迹模糊的脸庞从棺椁中爬出,对方一双眼睛绯红,死死地盯着楚忘。
--嗬
楚忘被从棺椁中冒出的大半个头颅吓了一大跳,什么鬼东西,似乎还是活物,简直匪夷所思。
“他,不配!”
从棺椁中冒出的头颅晃了晃,盯着楚忘打量半晌后,发出形似洪钟的嗓音,“唐三,我不希望自己的东西用在此等小辈手中。”
“年轻人有无限的可能,他的胆识和魄力值得一张生死符咒。”老头儿似笑非笑的盯着楚忘,开口回答。
楚忘被两人的目光盯得心中发毛,到底是什么怪物,没有肌肤居然还可以苟活。他连连向后退去,瞥了一眼站在密室门口的钱吏,咬牙间想要冒死一试,坐以待毙是傻子,他可不想站在原地等着被人一刀砍下大好脑袋。
钱吏在犹豫中,堵住楚忘的后退之路。
“唐三,一个八品的武者也配拥有我的一滴血?”露出的血淋淋头颅再次狠狠地晃了晃,不屑的说道。
“老夫时日已经不多,而我的两个弟子又不堪重任,他的性子和内功底子都不错。”老头儿语气顿了顿,接着嘶哑的说道,“近日,我这个徒儿恐怕要离开洛城,你要是愿意选择钱吏为饲养人,那这小子,老夫杀了就是。”
犀利的目光在楚忘和钱吏两人身上快速的扫视而过,钱吏已有五十来岁,恐怕终其一生就是这个样子了,而楚忘还是少年,也许将来会成为一个绝佳的饲养人。
他在百年前拥有了两个饲养人,随着一人以星宿大家步入苍山十九峰,开创星宿卦挂、生死阴阳术,从而使整个苍宿派在八大门派中成为执牛耳的存在,只是可惜有那个饲养人不惜身死,也不愿以生死符咒控制整个八大门派。
“他,可信嘛?”
“和我是一类人。”老头儿点点头。
于沉默之中,从棺椁内探出的头颅闭上眼睛,抬起自己的手臂,大拇指压着自己的食指轻轻一扳,一滴血缓缓的从其食指中渗出。
楚忘摸不着头脑,恐慌之中又想不出脱身的办法,他盯着漂浮在半空的血滴子,正深思间,方才老头儿涌入他体内的内力疯狂乱窜,他不禁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武运三千,阴阳傀符。”
血淋淋的头颅完全的露出,他爬出了棺椁,拖曳着如雪一般的华发走下台阶,盯着楚忘,一字一句嘶哑的说道,“我仓吉·华烨赏赐你饲养的资格,汝从此为奴,为半死之傀。”
--为奴?
楚忘心中嗤笑了一声,他岂能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东西的奴,他抬起头,不屑的看了一眼仓吉·华烨,搽干净嘴角的血,“为奴?成为那个老东西一样的怪物嘛?以食人为生,那你不如杀了我吧。”
仓吉·华烨没去理会楚忘的话,往前大踏一步,整个密室中瞬间剑气纵横,在他内力的控制下,那一滴悬浮在半空中的血滴子被纵横的剑气划开,快速的朝着楚忘溅射而去。
楚忘眼皮一跳,快速往后,尝试着避开,可与此同时,老头儿残留在他奇经八脉中的内力疯狂乱窜,他整个人的速度在顷刻间慢了下去。
所有的血滴子随着剑气涌入楚忘的奇经八脉之中,随后快速在楚忘的体内散开,流向方才老头儿残留在其奇经八脉的内力处,一个暗黑色的符咒隐隐的凸显在楚忘的额头上,他脖颈处被老头儿咬伤留下的齿痕更是迅速的结痂,并在眨眼之间形成两个小小的黑痣。
--嗬..嗬...
楚忘剧烈的喘着粗气,趴在地上,他恐慌的看了眼自己的身躯,瞥见自己的双手弥漫着挥散不开的黑炎。此时,他更是感觉自己的丹田仿佛要被一股庞大的力量撕拉开,奇经八脉中的真气正自行的运转,一次次的尝试着冲击。
“他练的是七十二刀诀,戮杀之技。”老头儿低笑了一声,冲着仓吉·华烨说道。
“戮杀之技,本尊以后杀戮的工具。”仓吉华烨笑笑,盯着趴在地上的楚忘。
“杀...”
随着真气一次次的冲击奇经八脉,他丹田中的内力疯狂的涌向四肢百骸中,化作更为霸道的真气。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要被这股力量吞噬一样,一双眼睛流下一滴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