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打败我嘛?”
霍格儿盯着身前的子扬,似笑非笑的说道。
子扬冷漠的看着霍格儿,他和对方的实力相差无几,拔出刀也无法给对方一个教训。
朝廷的鹰犬要是知道雪瑶阁的背后由庞攸操控,皇帝老儿必然会对他们下杀手。当年林冀遥被诛杀一事,庞攸比林冀遥几个出自江湖的草莽更加明白庙堂的凶险,凭借着过人的胆识捡的一命。
可在北凉的眼中,谋士庞攸是必杀之人,朝廷之中对他的差役诽谤的人太多,庞攸深知自己已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后在林冀遥被处死以后,秘密带着他们蛛网要培养的几个孩童出逃。
此事让帝王陷入了怀疑和愤怒之中,下令当时的洪乐阳抓捕庞攸。
庞攸深知出逃是十分冒险和不智的行为,至少对于自己的身家性命而言。可要继续活在皇帝老儿的眼皮底下,他将无时无刻不面临着朝廷鹰犬的监视之中。
这种犹如笼中鸿雀对于庞攸这种满腹才华和野心的人而言,无疑比死亡更加无法让他接受。
近些年,由于卷土重来的北凉铁骑南下势如破竹,晋惠王虽口上不承认诛杀林冀遥是一个错误,但心里已经意识到当年的事可能是北凉的反间之计,不再派人抓捕庞攸。
这无疑是向庞攸等人释放出好意,可倘若出现庞攸同帝王抢夺泗水巫蛟兽元之事,恐怕会给帝王一种冷屁股贴冷板凳的感受。
这是死罪!
子扬看着霍格儿,嘶哑的问道,“钱吏常在之处的位置。”
霍格儿手指浸入酒杯之中,蘸水在酒桌上快速的写下一行字。
子扬看后,快速的提刀站起,走了出去。
霍格儿叹了口气,庞攸对他而言既是仇人,又是恩人,可自家主子想要斩断枷锁,那毫无疑问,庞攸是绊脚石。
他眼神狠戾下来,他等子扬抵达洛城很久了。唐三不愿和他合作,那么他就只有将唐三等人一起出卖了。
......
一头吐着芯子的黑蛇不断的扭动着柔软的身躯,随着楚忘的埙声摆动着扁平的头颅。
楚忘看着眼前的毒蛇,微微的有些惊喜,练了大半月的百毒埙谱,总算用夹杂着内力的埙声控制住了一头毒蛇。
他放下埙,那头毒蛇立刻向他扑来,不过被他一刀砍掉了脑袋。
“咦,不对呀....”
楚忘看着地上还在扭动的毒蛇躯体,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声。
“蠢货,你都没控制住它,你的内力跟着气息乱了。”
牧浅衣从后边走了过来,手里拽着厚厚的一本书,她走到楚忘的身边,将书丢给楚忘,“嚯,给你,这是《狗影百步飞》以及我的批注心得。怎么样?我够仗义吧?”
楚忘接过,粗略的翻了一下,瞅见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他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看牧浅衣疲惫的眼神,略微有些感动,“不错嘛,我们的牧女侠蛮仗义的。”
“呵,那是。”
牧浅衣点了点头,接着话锋一转的说道,“你晚上别吹埙,刘姐姐昨夜骂了你一晚上的娘。”
--额
楚忘一愣,倒是把此事给忽略了,前些日子的夜间,他都是提着一盏纱笼出去吹埙,可遇到了仓吉·华烨此等烦心事,心烦意躁间就是忘了。
他正自责间,刘文茵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他身边走过,疲惫的瞪了他一眼。
楚忘讪讪的笑了笑,将埙挂在腰间。
“我方才听彭老头儿说外面乱得很,昨日城郊的一处楼阁中死了不少的人。”牧浅衣心里舒爽,向着外边走去,“小楚糟老头儿跟上,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楚忘盯着牧浅衣,颇为无奈,对方真是闲事不够大。
他现在很是担忧,若是五日后易容的仓吉·华烨找上门来,寄宿在此处,牧浅衣一个守护北琉玄鸟的剑客,要是被仓吉·华烨看出了一点儿东西,那到时就麻烦了。
他深思中,缓了口气,虽不知仓吉·华烨那等怪物具体和四神兽之间的关系,可至少牵扯了不少四神兽背后的秘密。
他缓缓地跟了上去,两人走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
两人走入一家茶馆,端坐在下面听着说书先生讲着女鬼缠上穷书生的事情。
茶馆不同于酒楼,在茶馆中听讲书的多是穷酸的秀才,他们就爱美人投怀送抱又显清高的故事,酒楼中讲的的多是江湖草莽或者帝王将相的野史。
楚忘有点儿不理解牧浅衣的用意,盯着对方看了大半天以后,牧浅衣才一拍脑袋,大骂了一句。
她前些日子为了靠近吴玄航,可谓是挖空了心思,特意天天花些时间到酒楼之中,看看这些书生都喜爱怎么样的女子。
可听了大半个月都是女鬼,她又不能化作美艳的女鬼去纠缠吴玄航,心情烦躁之时就狠狠地抛掷出铜币砸向高台上说书的老先生。
随说讲书的老先生也是混口饭吃,但也遭不住一个真玄境的高手长期以往的用钱砸人。
额头上多了三四个包的说书老头儿看见牧浅衣气恼的走出酒楼,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娘的差点吓死他,方才看见牧浅衣带来了一个同伴,他十分担忧两人一同用钱砸自己。
“我们去酒楼。”
牧浅衣说道。
楚忘点了点头,走入酒楼的那一刻,同霍格儿擦肩而过。
霍格儿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楚忘,眯了眯眼,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