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儿大步向前,半蹲下一把抱住楚忘的大腿,央求而又烦躁道,“小子,天下第一好剑呀。老夫大半辈子铸造了上千把利剑,可唯有三柄满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想失去,可依你的性子,老夫恐怕也会因为你杀人太多而遗臭万年。”
楚忘狠狠地拖了拖自己的大腿,面对着这个牧浅衣的师叔,他顶多就吓吓,绝不会出手,要是对方一直这样无赖下去,他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
“前辈,既如此,你还不松手。”
“松什么手?龙渊留下,老夫要锻造天下第一利刃。”李老头儿似乎释怀了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熊掌和鱼不可兼得,遗臭万年也是死后的事情,老夫到时已经化作一抔泥土,好声名又算个屁。”
“老夫只希望天下第一剑出自我的手。”
楚忘双眼一眯,眼前这个老头儿好像吃定他一般,说得话都是熔炉重铸龙渊后的事情。
“只有三成的把握,我凭什么要将龙渊给你。”
“小子,要使龙渊剑中林冀遥温养的血气不毁,普天之下的玄工匠人也就老夫一人敢说有三成的把握。”李老头儿扬起下巴,冷哼一声,“你小子莫要不识抬举,过了这村就没此家店,老夫还不收你钱,大好的便宜事。”
楚忘周身的真气一震,李老头儿的身子被推开,当对方又想往前之时,楚忘立即抬手握住剑。
李老头儿的喉结滚动,犹豫之中又温和的笑着道,“我说小子就算龙渊剑中的血气被毁,可有了龙骨的加持,此剑依然是一柄绝世利刃。再者说,你小子一看就是天资不凡之辈,踏入六甲境那是早晚的事情,皆是你自己用气血温养此剑,照样蕴含着剑道。”
楚忘的眉头拧成一线,有点儿心动,他盯着对方寒声问道,“几成?”
“三成...”
李老头儿小声的嘀咕一句,没敢托大。
楚忘见后,心安了不少,他就怕这老头儿和牧浅衣一样的性子,狡猾的很,最后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
“嘿嘿,如何?”李老头儿瞅见楚忘神情松动,他兴奋不已,赶紧往前走了步,双眼眯成一线,“你去打听打听,我李叔同是不是天下第一玄工匠人,皇帝老儿求着老夫铸造天子剑,我都没答应。”
楚忘握着剑的手一点点的松开,而后解下剑匣,看着对方双手颤颤巍巍的伸来,他沉声道,“需要多久?”
李老头儿双手一顿,瞧见楚忘拿捏不定的神情,跺脚道,“你小子心眼真多,莫不是又怕老夫拿着你这龙渊跑了不成?”
“你们宗门的人不都是这样嘛?”楚忘低声道。
李老头儿闻言一怔,不怒反笑,看来眼前这个少年在牧浅衣手中吃了不少的亏,他干咳一两声,挺直腰板,“老夫和他们不同,你知道老夫为什么不回迷雾剑宗嘛?呵呵,老夫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乃是性情高洁辈。”
楚忘双眼之中露出鄙薄,嘶哑的再次问道,“多久?”
李老头儿变色,颇为无奈的绕着楚忘转了几圈,鼻子重重冷哼一声,“嘿,你这小子怎么戒备心那么强。这样吧,老夫允许你看着我铸剑,关于铸剑的时间,老夫也不骗你,我拿捏不准,毕竟只有三成把握。”
“成交。”楚忘将剑匣递给李老头儿,撇过头不去看。
李老头儿双手捧住剑匣,双手细细的摩挲一遍后,他瞅见楚忘的神情,赶紧转身跑入后院之中,生怕楚忘忽然反悔。
此剑已至他手,除非他愿意松开,否则别人休想夺走。
楚忘看着李老头儿的背影,患得患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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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雨泽撒下鱼食,凝视着露出头头的锦鲤,眼神深沉。
许久后,几个黑衣人从远处而来,站在他的身侧。
“杀掉他了嘛?”曾雨泽轻声的问道。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而后晃晃头,踟蹰中回答,“回暗使大人,我们还未发现他的身影。”
“天机心枢豢养的杀手,在嗅觉之上不该如此迟钝。”曾雨泽语气之中流露处不喜,微微的拧头看向身侧的几个黑衣人。
几个黑衣人旋即立刻低下头,赶紧回话道,“听朝廷的探子说救走楚忘的是一个高手,数十个蛛网之人拿那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
曾雨泽声线一沉,嘶哑的说道。
“可能是一个六甲境的高手,依我们几人之力未必有把握杀死楚忘。”黑衣人犹豫之中,谨慎的回答。
“六甲境淡淡高手?”
曾雨泽蹙起眉头,据他了解剑邪宗的高手大部分都在济州,洛城没什么影刺。
他沉吟之中,手里的鱼食被捏成碎末。
“暗使大人,上面的人让小的问你一件事。”黑衣人的为首者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眼身前的年轻人。
“什么事?”曾雨泽松开自己的手,所有鱼食都掉入水中。
“暗使大人是如何得知雪瑶阁在京都的据点?”黑衣人问道。
曾雨泽哑然一笑,当他从朝中的探子嘴里得知钱吏已经死掉以后,也十分的头痛,可柳暗花明又一村,朝廷的人竟然找出了雪瑶阁的据点,事态按着他所计划那般所发展,只是可惜,楚忘没有死。
若是楚忘死了,整个剑邪宗一定会疯了般向着雪瑶阁展开报复。两派厮杀,那么在江湖人的眼里,剑邪宗的覆灭也就坐实和雪瑶阁有关了。
其余手握麒麟兽元的门派,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