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忘.....”
苏圆圆的意识愈来愈模糊,轻轻叫唤之时,她抬起手,尽力的抹去楚忘脸庞上的血迹。
触手温柔,三抚两摸便达天堂。
楚忘的瞳孔一点点散开,暴戾的鼻息微渐,脑海中的那个女子身影逐渐和苏圆圆的脸庞叠合。
他掐住苏圆圆的右手松动。
苏圆圆立即开始贪婪而艰难的呼吸起来,轻轻的掰开楚忘的手。
扑通——
楚忘的手彻底的松开,苏圆圆瘫坐在地上。
“我是楚忘....是楚忘.....”
他慢慢的记起,无力的弯下身子,抱着自己的头颅。
苏圆圆担忧的看着楚忘,缓缓地站起来,迟疑中走到楚忘的身前,抬起手悬在半空中。
“我很怕...很怕....”
当她听到楚忘嗓音隐隐有哭腔时,悬在半空的手落下,轻轻打抚摸着楚忘的一头华发,“别怕圆圆会陪在你的身边,就像你保护我的那样....”
楚忘伸开手,抱住苏圆圆的双腿,猩红的双眼渐渐纯澈下去。
苏圆圆低头看着楚忘,终于明白世间有一种心绪,无法用言语形容,忧伤而宁静。
.....
......
——与此同时·赶尸派内·有风天——
天黑微凉,屋顶二三飞鸟在黑夜下留下二三剪影。
灵歌走到门前,轻叩了一下门扉,随即轻眯了一下眼睛。
门闩早已松动,屋间可能有人。
他抿嘴笑了。
前几日,屋中的掌心骨不见,他就知道有人来过此处,并且有人替他做了掩护。
仔细观察,其实能看到他房间的斑驳血迹。
可他回来后,却没有任何事。
现在,替他掩护的那个人极有可能端坐于黑暗中,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灵歌心中冷笑,俗人总是会在错误的认知中忽略眼前的真相。
他站在门口,故意打了个呵欠,右手轻掩,暗自将一枚丹药放入自己的嘴中咽下。
嘎嚓——
门被推开后,又被灵歌反手关山。
他摸黑到烛火前,点燃一根只燃了一点的油烛。
火光刹那在房间摇曳起来。
灵歌一回头就看见端坐在圆桌前面的卫老婆子,佯装露出吃惊的神情,故意将露出袖口间的匕首缩回,狠狠地嘘了口气。
“弟子拜见卫师叔。”
“怎么?你怀疑有人要害你?”卫老婆子袖口,平和的问道。
灵歌在犹豫中,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回答道:“回师叔的话,我派在最近一些时日常常有弟子不见。弟子方才回来发觉门是虚掩,便是多了一个心眼。”
“呵呵,这不是什么坏事。”
卫老婆子为灵歌倒了一杯茶,淡淡道:“坐吧,我有些事要问你。”
灵歌露出疑惑的眼神,乖巧的坐在卫老婆子的对面。
卫老婆子抿了一口茶,本是打算在三日前就私底下问问灵歌。可那时赵老头儿还在赶尸派,她怕节外生枝就没有多问。
毕竟赵老头儿和邱瑾二人对灵歌抱有成见。
她始终觉得前人犯下的罪责,不该让后人继续背负。
灵歌一族的人在两百年间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现在灵歌是族中唯一的后人,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前几日,我和你邱瑾师叔几人曾来过你的房间搜查。”
卫老婆子语气一顿,抬头。
“是嘛......”
灵歌假装露出被伤害和失望的眼神,又很快的掩饰开去。
他暗暗阴笑,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赵老头儿等人来过他的房间,而卫老婆子替他掩饰了过去。
这个可悲而愚蠢的老妪如今前来询问,以求心安。
毫无疑问,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的行为,很矛盾也很愚笨。
“你不要多想,邱老头儿做事向来严谨,他对你没有太大的成见。这段时间,我派很多人都被暗中调查过。”
卫老婆子瞥见灵歌失望的眼神,不禁安抚道:“除了那赵老头儿以外,我们几人对你都很放心。”
“弟子不敢。”
灵歌诚惶诚恐的站起来,半鞠着身子,执弟子礼道:“弟子先祖犯下诸多罪孽,邱师叔几人不放心我,也是事出有因。”
“唉,那都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十年,可真是苦了你。”
卫老婆子重重的叹息一声,轻敲桌面,冲着灵歌和蔼道:“你坐下吧,无需如此多礼。”
“是。”
灵歌再次坐下。
屋子中的烛火燃烧的逐渐旺盛起来,火苗内焰呈现诡异的灰色,可卫老婆子并没有察觉到这细微处。
两人之间暂时陷入沉寂。
片刻后,卫老婆子开口道:“大漠三里岗现在人迹罕至,我们宗门也有一段时日没有外出购买粮食了。”
“嗯,库房的粮食大概还能撑上十几日,弟子晚些时候就派人出去购买粮食。”灵歌恭敬的回答道。
“嗯,你要是谗坏了,也可以让外出购粮的弟子多买一些腌制的肉食。”
卫老婆子点点头,转而责骂道:“前几日,我们在你房中发现了一堆白骨,还在地上看见了不少血迹,你可是偷偷的捕杀了猎物,还独自一人吃了?”
灵歌脸上浮现出惭愧之色,僵硬的点点头,心里有了悔意。
早知卫老婆子能想到此处去,他倒是可以放过对方。
偌大的宗门,也就卫老婆子待他一直不错,从未因为他的身世,给予白眼相待。
“在半个月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