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诺无奈摇了摇头,对医院的现状也感到非常担忧,可也知道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能找到就直接拿,不用和任何人打招呼。”
护士看向齐园一脸难办的样子,“这可是违反规定的,如果没有器械科和药管那边的批准擅自拿走东西,这不是在偷吗。”
时一诺耸耸肩膀,“那就让患者等死好了,反正和你们又没关系。”
齐园考虑了下一咬牙,“直接去拿,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
“齐主任……”
“去!”
“我知道了。”
护士走后齐园倒在沙发上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时一诺同样没有说话,过了十几分钟齐园才睁开眼睛。
“你说怎么会这样?明明一个月之前医院还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医院被你小子折腾的鸡飞狗跳,云飞鹤黎春秋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难道真的要让医院跟着他们陪葬?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时一诺笑了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齐园一根,这次齐园没有拒绝,完全无视墙壁上的禁烟标志,也把工作中不能抽烟这回事抛到脑后去了,接过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张开嘴让烟雾缓慢腾出,再次舒服的靠在了沙发上。
“老齐,有没有病人问过你同样的问题?”
齐园看向时一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问题?”
时一诺把烟叼在嘴里并没有急着点着,翘起二郎腿若有所思的样子,“病人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进了医院之后就不行了?”
这个问题让齐园一阵沉思,确实很多家属都问过这种问题,答案也很简单,如果好好的干什么要来医院?也明白了时一诺为什么要这么问,一时竟然被问的哑口无言说不出话了,过了好半天才点点头。
“不管是医院还是病人,都病的很重,只能动刀进行手术。”
时一诺笑着拍了拍齐园的肩膀,“老齐你挺聪明的,就医院之前的状况来说,如果不大刀阔斧进行手术,果断一点把黎春秋和云飞鹤那种人全部清理干净,等到医院有天病发的时候,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齐园目光盯着面前的空气,再次吸了口烟,“来不及。”
“那我这么做有错吗?”
齐园闭上眼睛感觉全身一阵无力,又睁开看了眼窗外,“童副院长在刚才的人事任命会议上辞职了。”
对这个消息时一诺还是有点意外的,因为原先的计划是黎春秋被带走后让童林顺利上位,有他在医院主持大局所有部门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回到正轨,可没想到童林这个老头居然辞职了,这个代价甚至超过目前医院混乱的处境。
时一诺神色严肃起来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辞职?”
“我怎么知道?童副院长十几年前就该退休了,是退休后又被返聘回来的,他现在想辞职没什么好奇怪的。”
时一诺听完也没说什么,站起来把烟头按到了烟灰缸中,嘴角勾起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这老头还真是比我都懒,但这就让他回家抱孙子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打算去找童副院长让他回来主持大局?”
时一诺边往外面走边说道,“老子才懒的去跟他说,自己爱回来不回来。”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齐园一阵纳闷,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叫住了时一诺,“你等等。”
“干嘛?”
时一诺回头就看到齐园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走过来递给了自己。
“这是你上个月的工资,昨天你没去财务科,我就帮你拿出来了。”
时一诺接过来掂了掂分量,没想到已经被开了还能拿到工资,而且这还是自己来清源的第一份正式收入,可惜也只能拿这一次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在林家那边属于义务劳动,可能林尚贤给的会比这个多十几倍都说不定。
把钱往齐园办公桌上一扔,“留着你自己用吧,这点钱放我兜里一天就会被花光。”
说完就走,也不给齐园任何拒绝的机会,任凭齐园怎么在背后喊就是没有回头的意思,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齐园才摇了摇头,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家伙了,明明穷的叮当响,却还看不上这些小钱。
“手高眼低,我就不信你以后不来找我要!”
除了医院时一诺也没开车,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了起来,盯着大太阳蹲在马路边看着过往的行人很久都没有动过一下,在熙熙攘攘的都市中想要找到安静的地方就是一种奢侈,不管是小人物还是安然他们那帮站在这个社会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
也忽然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回乡下养老了,可能人越成熟就越喜欢安静的环境。
在马路边蹲了会吐掉烟头也不知道去哪,干脆直接回了住处,,在顾红月的房子里闷头睡了一整天,直到下午被顾红月电话给吵醒了。
“喂,你在哪,我怎么一天没有看到你,齐主任说你早就走了。”
时一诺爬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让自己清醒过来,“我在你家睡觉,怎么了?”
“睡觉?发生什么事了?你很累吗?”
这问题让时一诺痛苦的想拿脑袋撞墙,“有事直说不行吗?婆婆妈妈很累的。”
“老娘关心你不行啊?真是不识抬举。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在睡觉,本来想让你接我的。”
看了眼时间时一诺才发现已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