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岳总的车子,驶进了中心医院。
车子刚一停下,陈晓就开门跳下来,抬手指着那棵梧桐树:“喏,玉佩是我从树上捡的。”
为证明玉佩确实自己捡的,而不是被谁送的,陈晓还走到她摔了个屁股蹲的地方,指着凹陷下去的草地,眉飞色舞的样子,叙说她为了拿到玉佩,是冒了多大的生命危险,屁股到现在还老疼了。
她解说的这样详细,费力,无非是希望岳总多给点钱罢了。
现在陈晓相信她无意中捡到的玉佩,就是李南方的东西了,而且还是人岳总送给他的,那么她就失去了据为己有的机会,唯有尽可能给自己多挣点好处了。
在勘察现场方面,颇有些专业经验的岳总,默不作声的仔细检查了下,快步走向了住院部那边。
陈晓连忙追了上来。
为了这块玉佩,她可是差点把屁股摔成两半的,没有三五万的好处费,怎么弥补本少女所受的惊吓啊,必须要防备岳梓童会偷偷溜走了。
至于岳总是李南方未婚妻这件事——那管陈晓毛事啊,李大叔是李大叔,岳梓童是岳梓童,不可混为一谈的。
岳总来住院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这儿查一下,李南方有没有来过。
这件事不用托关系,找人的,只需去值班台上查问下,李南方有没有来住过院就行了。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李南方在这儿住过院,而且还是住的特护病房,不过天刚擦黑不久,他在吕副院长的亲自陪同下,办理了出院手续。
李南方果然在这儿住过院!
他为什么住院,岳梓童不关心,反正下午时俩人还曾经通过电话,电话中人渣先生的声音,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得了绝症的样子。
她只在乎,李南方凭什么,要把母亲送给他的轩辕珰,抛弃了!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讨厌我,所以把怨气撒在了轩辕珰上,才扔掉的?
这可是杨家祖传三十七代的传家宝,是我妈郑重交给你的,你凭什么如此的不珍惜!
岳梓童再回到车上后,小脸已经发青了,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李南方的手机号。
很快就通了,李南方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毛事?”
“李南方!”
岳梓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是被气得:“问你个事,我妈送你的轩辕珰呢?”
“挂在我脖子里呢。”
李南方在那边稍稍犹豫了下,问道:“怎么,想要回去啊?别做梦了,我就算扔了,也不会给你的。那是丈母娘送给我的,就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哟,这岳总还真是大叔的未婚夫啊。
坐在副驾驶座椅上,竖着耳朵偷听的陈晓,眼珠子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转,这是在想该怎么样,才能从这件事中,争取到更大的好处呢,比方吃了被告再吃原告?
“放屁!”
岳梓童的厉声叱责,吓得陈晓一哆嗦,怪不得大叔喜欢去会所干鸭子呢,换我有个这样的母老虎当老婆,我也受不了这臭脾气啊。
“李南方,你特么还是不是人呀?”
岳梓童叫着,鼻子莫名其妙一酸,声音居然有些哽咽了:“就算你讨厌我,不珍惜我妈送你的东西,可你也别随便扔掉啊。给我好了,你凭什么,凭什么——”
下了出租车,刚走到燕山小区门口的李南方,停住了脚步,吃吃问道:“你、你捡到那个东西了?”
问出这句话后,李南方忽然觉得后背发凉,就仿佛有个吐着长舌头的厉鬼,就站在他背后,对着他的脖子吹凉气那样,猛地打了个激灵,想到了一个成语。
阴魂不散!
把轩辕珰扔出去后,李南方就觉得浑身轻松,仿佛解开了什么禁锢,至于轩辕珰会不会摔碎,被人捡走,他都不在乎,只要别再缠着他就好了。
接连三次好像半睡半醒间的恶梦,都发生在佩戴了轩辕珰之后。
所以,这个鬼东西,具备一定能干扰他心神的魔性。
尤其最后这次,更是让他毫无征兆的昏睡了四天,差点死在梦中的恐惧,让他害怕死了,这才毫不犹豫的扔了出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傍晚刚把那鬼东西扔掉,现在岳梓童就打电话来质问他了。
他傻了,也能从岳梓童的质问声中,听出她已经把轩辕珰拿到手了。
青山有数百万市民,李南方随手抛掉的轩辕珰,怎么偏偏让岳梓童捡到呢?
这不是阴魂不散,又是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李南方用力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向了夜空。
今晚青山的空气质量相当好,能看到秋日的夜空内,群星璀璨。
放在平时,他在仰望如此美好的星空时,说不定会诗兴大发,作一首流传万世的诗词,啊,看那小星星,就像美女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邀我今晚十点半,青山酒店不见不散——
但现在,他却觉得天上闪烁的群星,慢慢变成了一张脸。
一张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女人的脸。
最亮的那两颗星,就是她的眼睛,盯着他忽闪忽闪的,好像在说,我的儿子。
这种视线上的错觉,让李南方更加惊骇,惊动了身体内那条潜伏着的黑龙,从丹田气海内腾空而起,每一次翻腾,都会有血滴从它脖子上甩出来,对李南方咆哮着,去,杀了那个贱婢!
“李南方,你怎么不说话!?”
就在李南方即将陷进某种恐惧中时,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