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淡然道:“韩……”他微微一笑,右手一扬一收,落地的筷子飞落入他掌心。缓缓走到二人桌前,面对面坐下,手里捏着细长的筷子,徐徐道:“可愿陪老夫玩上一局?”
楚皓笑道:“那晚辈就现丑了!”往地上的筷子,虚空一抓,筷子立刻发到楚皓手中,被他两指夹在一起。
&小小年级,也会这隔空取物,不错,不错!”黄衣男子看着楚皓这手,赞扬道!
&些前辈夸奖!”楚皓连忙谦虚的说到。
黄衣男子指尖的筷子笔直竖立,道:“请了!”
楚皓手腕一抬,筷子遥遥指向对方,凝滞不动,沉声道:>
二人便是要以筷代剑,一较高下。皆是心神凝定,引而不发,试探着对方的反应。其中奥妙,却仅止局内两人心头明了。
黄衣男子低声赞道:“好!”竹筷顶端“嗡”的一颤,晃动出层层飞影,久久不绝。
楚皓右手微微一侧,依旧以静制动,蓄势不出,似乎存心比试一场彼此的耐心。片刻之间,两人的右手总共十根指头眼花撩乱的不断变幻,或进或退,或收或立,尽是投石问路的虚招,谁也不肯抢先强攻,短兵相接。
从表面看来,这不过是两人以一对竹筷过招较量,草木皆剑。四根筷子在他们手中已变成了一把神兵利器,金石能熔,生铁可断。两人的心神、目光、气势、功力乃至火候智慧,早在捏起那竹筷时,已经全方位的激撞。
内力纠缠对峙之下,端的可称牵一发而动全身,凶险之处甚至远胜寻常两人持刀血拼。
楚皓笑道:“前辈,您光会在那儿比划来比划去,又不是让我陪你玩过家家!”
黄衣男子充耳不闻,他全身内力鼓荡,外表却瞧不出丝毫端倪,一如平常那般飘逸从容。惟有那双半睁半开的眼睛里,两簇深邃幽然的赤光却越来越浓,越来越亮,仿佛真能射出来。
赵清清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桌面,瞧着二人出招、拆招,虚晃、实探,无一不是信手拈来,妙到巅毫,确实脑中空荡荡一片,心不在焉。
两人已打得眼花撩乱,难解难分,但男子依旧是木无表情,眼睛更是无时无刻不盯在竹筷上。
楚皓悠然道:“赵姑娘,难道你也不想在这位前辈这里学上几手吗?”
赵清清摇摇头,嘴巴里还含这一口豆腐脑,口齿不清道:“我家传之术已是博大精深,就算我穷千年也学不完,何必要学他家呢?如果要学……”她看了看楚皓,小脸通红道:“如果要学,我就跟你学……!”
赵清清在桌上吃着豆腐脑,而在桌下,已经用她一双小脚,使劲的踩着黄衣人的脚:“我踩,我踩,我踩踩,让你打扰我好不容易能和楚公子两个人一起吃饭!”
黄衣人仿佛不觉的疼,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赵清清“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姑娘,桌上的那碗快凉了,你吃了吧!”
他刚一开口,对方手中的竹筷挟着一缕尖锐啸音出手,筷头幻出七道光影飞点,已北斗七星之行,竟是要趁对方说话分心之际,突袭猛攻。
楚皓早有预料,一字字入耳清晰和缓,继续聊天,一面双指一转,竹筷虚画出太极之状,已柔克刚将攻势尽数囊获其内,化于无形。
黄衣人手腕一振,七道光影合成一束,石破天惊刺入,锋芒毕露。楚皓的中指轻轻的碰了上去,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之礼,变化多端,那太极之形发出道无形罡风,“叮”的击中竹筷,令对方手指一麻,偏离了方向。
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楚皓不等对方变招,转守为攻,竹筷斜刺挑出,一气呵成,黄衣人手中竹筷朝外一勾,缠向楚皓的竹筷。楚皓筷身后撤,与横扫回来的竹筷“啪”的一交,各自弹回。
黄衣人无功而返,却不显丝毫焦躁,招式愈发出神入化,楚皓竹筷往上一顶,将蜀山剑法化入其中,以逸待劳,巍然不动。
两人互有攻守,激战越酣,于方寸之地里竹筷飞舞翻腾,极尽各种不可思议的招式变化,丝毫不逊色于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对决。
两双普通的竹筷,在两人手中你来我往,越斗越快,到最后变成两团蒙蒙光影,鸣响不绝于耳,已全看不清楚招式动作,更无从判断究竟谁占着便宜,谁屈居了下风。
转眼拼过二十个照面,楚皓体内的一股未知之力被全面激发,欢腾流转,鼓啸盈荡,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眼见黄衣人的竹筷刚柔并济,他心中也不由生出敬佩之意,暗道:“这人果然不简单,,今日恐怕……?不行!。”楚皓好胜之心被激起了。
他心知如此中规中矩的缠斗下去,再有百十招也分不出胜负,若想速战速决,惟有兵行险招,出其不意。
他一个虚晃,使五根指头点按弹屈,宛如崩山裂石的浩荡罡风陡然轰到,黄衣人指尖弹射出一缕劲风,“啵”的撞击在那股浩然罡风上,二者皆不能占到上风!
楚皓也同样吃了一惊,他这手已运上十成的功力,希望能一举击破。没想到自己还是把对方想的太简单了,事到如今只能继续缠斗。
却不知黄衣人心如镜台,早将楚皓的后招变化洞察若明,竹筷在空中骤然停滞,令“楚皓的力量打到了空处。
楚皓手中竹筷转劈为刺,嗡嗡清鸣,朝着黄衣人戳来。黄衣人双指一扬,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