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意长怀里的晏素素木偶淡淡的笑着,与她平时的娴静模样如出一辙,唯一瑕疵是那木偶表面有着明显的木纹,叫人一看便知那是个假物什。
李存真看着那木偶觉得浑身膈应,直往任羡婧身后躲:“这什么玩意儿。”
钟神秀:“那就是在天顶上盯着我们看的木偶。”
任羡婧:“我们就是在它的回忆里?”
上官意长:“我是你的上官啊。”
“上官……被烧死了……”晏素素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一堆黑灰。
“那是我做的木偶,那是另一个我,另一个完整的我。”上官意长冷笑着走了两步靠近晏素素,晏素素忙惊恐的向后躲避,“你躲什么?觉得我跛的很难看是吗?所以,我为你做了一个健全的上官啊,你不是很喜欢吗?”上官意长疼惜的看看那堆灰烬,转头又笑起来,“只可惜他身上的木偶线扯了你的衣服,接着又让你瞧出他怕火,喝了酒又极易烧起来,你真聪明,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不比以往那些爱上上官木偶的女人,她们愚蠢到让我做成了木偶还死心塌地。”
“你……”晏素素被吓出了眼泪,嘶哑的质问着她那个昔日挚爱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对爱你之人……”
“因为她们爱的根本不是我!”上官意长怒吼道,“她们太虚伪!她们只爱男人潇洒的容貌,只爱男人健全的躯体。而我只是个瘸子,这世上没有人会爱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不全是!”晏素素绝望的说。
“哈哈哈……”上官意长轻蔑的看着晏素素,讽刺的摇摇头,“这世上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女人,就是你晏素素!”
“我……”晏素素被上官意长这句话说愣了,只得滞住。
“你果然不记得,怪不得你十三岁才进戏班,你却说你从小在戏班长大。想必你也忘了你十二岁那一年把你从湖里捞上来的小乞丐。”
晏素素的回忆瞬时追溯到那一年,那一年她还是齐府的小姐,玩耍时失足跌进湖里,身旁却没一个下人,多亏了道边的乞丐把自己救了上来。这件事她一直记在心上,可是后来二人再不曾相遇,也再无任何瓜葛。
齐父是个不折不扣的戏痴,唱来唱去倒把大好的家业败到妻离子散。最后只把小素素托付给了戏班老友晏自悟便撒手人寰。晏素素恨极了自己的父亲,因此从不提十三岁之前的事。谁成想,上官意长竟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想起来了吗?”上官意长冷冷的问。
“想起来了,可我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晏素素冷静下来,自问无愧。
“待你我长大成人便相许一生,是你亲口说的,你竟否认?”上官意长眯起眼睛,凶狠中透着一丝失意,“那么后来对我的残疾百番羞辱,你定也不会承认了。”
“我从未说过,那时我连你姓名都不知,如何说出这种话?”晏素素一口否认。
“贱人!”上官意长一巴掌打过去,晏素素当即捂着脸倒在地上,“若不是师父收留了我,我怕是早已饿死!是他让我看透了女人!看透了这人间炼狱!”
任羡婧敏感的看向钟神秀:“师父?”
“不可能。”钟神秀先是否定,沉默片刻还是说,“梦纤引?”
李存真:“那是什么?”
钟神秀:“一种强大的梦蛊……一开始练习可以赋予死物思想,就比如上官意长的木偶,这样他才能将木偶耍的活灵活现却毫不费力;如果多加练习,甚至可以将梦纤引施加在真人身上,令人跟从下蛊者的思想。”
李存真:“这太邪门了吧?”
钟神秀:“所以啊,这种巫术已被封禁多年了,我刚才在想这种巫术早该失传了才对。”
二人学术谈论的工夫,只见晏素素艰难的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看向上官意长的眼神有些怜悯:“上官意长,你虽自恃掌控木偶,只怕你才是你师父的一具木偶!”
任羡婧不禁赞叹:“我今天算知道什么是冰雪聪明了。”
李存真:“……我不忍心看了。”
“你胡说!”上官意长怒火中烧,,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扯开晏素素的衣领,“你们不是笑我残缺吗?我便从你们身上把器官一块块取下来,送给我的木偶!而你,我最满意的就是你的皮!晏素素,今夜你只留下你的皮就够了!”
李存真急道:“快干点儿什么呀!帮帮她啊!”
任羡婧:“你还是帮帮你自己吧,不想看就别看了。”
说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生生刺进了晏素素肩头,李存真骂了句脏话果然不看了。
晏素素痛的撕心裂肺,绝望的说:“上官意长,你师父用巫术令你发梦,令你对世道误解,令你走火入魔,你不要一错再错!堕入地狱!”
“即便是梦,我也不愿再醒来!”上官意长咬牙切齿道,继续活扒着晏素素的皮。
“啊!!!”晏素素痛苦的大叫着,身体剧烈的挣动。
“老实点!还是你现在就想去死?!”上官意长不耐烦地喊道,要取活人皮肤,必不能令晏素素死去。
“不要……再令他人承此之术……”晏素素已被折磨的气若游丝,强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便绝不愿意再继续承受这种痛不欲生的煎熬。晏素素目光一凛,脖子歪了一寸,匕首立刻深入了一寸,直插进她的动脉。
上官意长脸上顿时溅满了晏素素血管中剧烈喷出的温热血液,他终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