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一分教,众人才不敢小觑那张莺莺,都觉着明教以往有魔教之称,她也实实在在算得一个小魔女了。无人再敢问她话,唯恐惹祸上身。便在这时,从众人立拨出一个人来,白衣飘然,笑面流转,样貌颇为年轻。他拱手向着石平之道:“石帮主,此中事由尚有疑惑。其一是那奸人,石帮主口口声声讲那奸人如何为之,又曾给他劫走,想必是识得他身份了。其二还是那洛图经,似乎石帮主并没有提到洛图经何去何从罢?”众人都去瞧他,只觉这人十分面生,许多人也不曾识得。石平之向他拱手道:“阁下说得极是,未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回道:“不敢,不敢。在下姓谢名无愁。区区小名,何劳深问?”他道出姓名来,也无人识得他身份。又都见他温和坦然,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几分温文尔雅,决是有名师指点,都不敢小瞧他。
石平之道:“原来是谢兄弟,失敬,失敬。”他回礼之后,才说道:“那洛图经,自那晚现世之后,给许少通夺走了。”谢无愁一听,当即半蹙眉头,叫道:“果真这般么?这可难办了。”又听石平之道:“只不过万般巧合之下,于前两日从现人世。又给那奸人夺走。这事非石某胡诌,当时大有人见。不信你尽可问问。”谢无愁道:“是这般么?石帮主要我问谁?”话语甫毕,只见莫临渊起身道:“不必问了,那晚我自在场,亲眼见得,石帮主并没有说假话。”傅春冬也道:“不错,我也可以作证。”这两大掌门人一言,实是令众人吃惊一番,心想既然他二位都说了,想必是不会有假。只是那晚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却令众人满是疑窦。沈飞宇暗想:“众人都不知晓那经书是假的,莺莺当真使得好法子,我当不能说出来,给丐帮添乱。”他望着张莺莺,两人相视而笑。
谢无愁听了,心想:“既然两大门派掌门人为证,想必是没有假了。”便又问:“石帮主,既然如此,那奸人究竟是谁?”他这一问,众人又都瞧向石平之。只听石平之道:“他便是那杨不凡,与贺南天二人。”在场群豪听了,无不吃了一惊,那贺南天虽不曾听过,杨不凡却是如雷贯耳。众人都暗下议论。谢无愁眼珠一转,心里已有了思忖,叫道:“那杨不凡可是奉天教的杨副教?”石平之眼光神烁,点头道:“不错。”谢无愁微笑道:“多谢相告。”说毕,退开几步。
石平之望向众人道:“诸位,那五大帮派遇害之事敝帮确有罪责,只是所系遭人陷害。而且这其中,隐着一件众大的阴谋。想必许多人亦有听闻,那奉天教实为朝廷所立。”其时许多武林好汉都不知那奉天教来历,只知近年来声势浩大,却少以见得,况且奉天教向来神秘,如今听他一说,都吃了一惊,又不免疑窦丛生。石平之道:“那杨不凡瞒着林教主,私下勾结朝廷,妄图分裂武林,这事许多人都知道。”他一说到‘分裂武林’四个字,许多人‘啊’了一声,显是受惊不已,立时有人叫道:“石帮主,你说的当真?”石平之道:“真假难分,那杨不凡却有这等作为,他先前要挟敝帮,利用那洛图经引得五大帮派相互厮杀。而后欲旧事从演,借着武林大会,将那洛图经献出来,好教我武林好汉互相争夺,以达到消灭武林的目的。”
石平之乃丐帮帮主,说的话自有几分威信,加之明教与奉天教一事,立时有许多好汉信了。当即有人叫道:“那朝廷如此昏庸,便是这等作为么?”又有人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当下众说纷纭,莫一如是。
石平之将双手一压,叫道:“诸位。”他话语中自掺杂了几分内劲,使得众人安静下来。心想:“当年先父曾为保护滁州,害了重伤。那朱元璋虽颇有野心,究也不是恩怨不明的人。”便说道:“这事恐怕不干朝廷,说不定只是那杨不凡假借朝廷之名,妄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诸位切不可盲目信从。”莫临渊忽然道:“不错,这事还未分明,切不可轻信。咱们只需提防一些,免得给那杨不凡有机可乘。”悟禅高僧双手合十,念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天涯子续口道:“石帮主,那晚究竟发生了甚么事?还请告知一二,教我等自有分寸。”
莫临渊一听他问,面上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心想:“那晚我逼迫丐帮,传出来终究于昆仑名声大大的不好。”他当时只挂念着洛图经,如今思来,未免觉着莽撞几分,又是惭德又是惭诈。只是他要说,自个儿也不好阻拦,只想他说便说,也无法子可想。石平之面有犹豫之色,正在暗想究竟说不说得。
便瞥见沈飞宇忽然立起身来,行礼道:“华山掌门,那晚之事,算不得甚么。如今最为紧要的乃是那杨不凡,他究有预谋,不可不防。”他眼见石平之微有难色,便想着自己来说。
众人眼见他面生,又颇为年轻,最紧要是他挨着张莺莺而坐,心头都在揣测他的身份。天涯子还礼道:“未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沈飞宇道:“不敢,小子姓沈,名飞宇。”他一报名号,许多人当即恍然,原来他便是近年来闻名江湖的‘逍遥四君’之一。天涯子微笑道:“原来是沈大侠,失敬失敬。素闻‘逍遥四君’盛名,不知其他三君何在?”沈飞宇其时正有疑惑,武林大会早已开始,却没瞧着大哥与四弟。心想:“恐是有事耽搁了。”便道:“只得小子一人前来。”天涯子点一点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