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戎闻言,只觉得毛骨悚然,说道:“神上,岂能如此?这……这……”
凃司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说道:“其他休要多言,银戎,本神问你,我昔日待你如何?”
银戎说道:“我本是一头白鲨,因神上点化,才得成灵,修行神道,成一方属神。神上对我大恩大德,银戎永世难忘。”
凃司哈哈笑道:“好。好!银戎,今天就是你偿还本神大恩之时!本神如今要在此地凝聚神敕,再登神位,到时必定会有人前来阻挠。你便在此,为本神拦阻。谁若敢来阻挠,杀无赦!”
说完,化成一团黑种,飞入了那恶神像的眉心之中。
银戎抬头看着那神像,久久无言。
凃司落入神像,将那空白敕令祭出,暗道:“天时已至,此时便是阴气最盛之时。数万阴灵怨憎之念,一朝被我吸入敕令,必成神位!”
念头转过,颂念咒诀。
整个府城之中,无数怨恨之气,从四面八方,向那神像之中汇聚而来!
与此同时,景室山,玄都观中。
师子玄睁开双眼,手捻法诀,喝出了两声法言!
这两个字,世间无字可表。但言出法随,却见这景室山中,通明大亮。
滚滚清灵圣华,照耀十方!
而这玄都观,也被层层华光笼罩,隐在云深雾外,再难寻觅。
“九日之功,灵枢自转,道场初成,大善!”
师子玄破关而出,脸上露出无尽喜意。
景室山中异象横生,白朵朵和长耳都见到了,连忙赶了过来,一见师子玄,连忙问道:“道长哥哥,出了什么事?”
师子玄笑道:“无事,无事。吾道将成矣!”
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交代道:“你们好生看家,我去去就回。”
说完,随手招来一团云霞,乘风踏云而去。
巍巍景室山中,通明照耀,就见这道人乘风离去,高歌道:
一曲轻歌快哉风,
横烟万里无尘嚣。
世路行来过,
终归古道沉眠。
尘浪翻袖,洒酒千川,
参寥玄冥传古今。
行道处,
天波浩渺,
洗越天青。
一曲长歌,师子玄乘风驾云,落入府城。
但见满城阴兵,怨气冲天,不由暗叹一声:“作孽啊。为一己私欲,便造下无边杀孽。如何为神?自寻死路了。”
不远处,但见小青飞来,急声道:“观主,你终于来了。不好了。黑大个被怨灵包围了,逃都逃不掉,请你快去救救他吧。”
“晏青有难?怎么会?”
师子玄一皱眉,说道:“带我前去!”
“好!跟我来!”
小青在前面引路,师子玄驾云跟了去。
入了那处府邸,但见晏青和一女子,束手束脚,被一群怨灵逼入了死角,眼见无处可退,又伤人不得,正是无可奈何之时。
师子玄落云下去,喊道:“道友莫慌,贫道来了。”
晏青抬头,见师子玄乘风而来,不由大喜道:“正要道友出手!”
横苏一见这道人,却觉得眼生,但见师子玄拿着的紫竹杖,禁不住目光一凝,眉毛扬起,森然道:“原来是你!”
师子玄呵呵笑道:“不忙,不忙。道友且稍等,等贫道收了这些怨灵,再来见礼!”
横苏“哼”了一声,也不多言,但看这道人如何作为。
师子玄取出小羊脂玉净瓶,看着扑来的怨灵,叹息道:“你们枉死无处可归,心生怨恨也是人之常情。但怨气恨意,都是无根之物,可生可灭,何不放下?连累无辜之人,岂不是自造罪孽?”
那些阴兵,完全不理会师子玄所言,直扑而来。
师子玄道了一声:“得罪了”,打开瓶口,念动真诀,小羊脂玉净瓶便化出一道白光,要将这些阴兵,尽数收入其中。
横苏见这道人随便取出一件法宝,就将这些“讨厌”的阴兵收走,不禁暗恼,嘲笑道:“道人。我还道你有什么手段,原来也不过是仗着法宝之厉,也无其他手段。”
师子玄呵呵笑道:“贫道手段不多,但样样顶用啊。”
“你!”
横苏闻言,忍不住恼羞成怒,要与师子玄分说。可这道人,却不做理会,对晏青说道:“道友,辛苦你再走一趟,去将安大人和那阴间法器,一同请来。”
“好!我这便去。”晏青随口应下,却又迟疑道:“道友,那谷阳江水神,似乎欲借这些怨灵的怨恨之念,再登邪神之位,这如何是好?”
师子玄道:“请你放心。此事我已知晓。此人不可能如愿。”
晏青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便好!”
说完,闪身离去了。
师子玄笑眯眯的对横苏说道:“横苏道友,不打不相识。贫道师子玄,见过了。”
横苏上下打量师子玄一番,说道:“你就是那个被韩侯敕封‘广法至功妙有玄元真人’?还赏赐了景室山给你做了道场?”
师子玄干笑一声,说道:“见笑了。确有此事。”
横苏鄙夷道:“与魔头为伍,你也不是个好道人。”
师子玄说道:“贫道的确与韩侯有一场因果,却不是你想的那般。哎,不说了,不说了。贫道还要去阻那凃司登神,道友你是否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