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来了一个道士,一个游仙道妖女,一个中年人。现在又来了一个卖花的大婶和小孩子。
众人一时无语,今天真是太怪了,怎么什么人都来了?
韩侯道:“你二人是何人?可是孤治下子民?”
韩侯问的很有意思啊。他也看出来这两个人来的蹊跷,所以问了一句,“可是孤治下子民”。这是什么意思?
你若回答“是”,那很好。不管你是仙是佛还是神,承认是我麾下子民,就当守我的规矩,老老实实的听本侯的,莫要造次。
你若回答“不是”,那更好。莫管你是谁,来者是客。做客人便要有做客人的样子,不要想反客为主,这是人间礼规。
这大婶呵呵笑道:“我家的小娃娃顽皮胡闹,把老太婆的传家之宝给弄丢了,进来问一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还请告诉我。若是捡到了,请将它还我。”
这提着花篮的大婶,好像没听到韩侯的问话,碎碎叨叨的自言自语起来。
那小道士摸了摸脑袋,也不回答,目光游离。当看到那个被韩侯点为“敬仲龙”的瑞兽时,突然眼睛一亮,叫道:“小墨!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这小道士,一溜烟的跑了过去,竟然一点都不怕这头比他大了好几倍的瑞兽。抓着墨绿色的鳞片,借力一牵,翻身坐了上去,抱住这瑞兽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
这口中喷火,呼声如雷,被韩侯点为给天帝擎天华表的瑞兽,竟然乖乖伏在地上,任由那小道士坐在上面玩耍。
郭祭酒此时脸色铁青,自己费尽心思弄来的“瑞兽”,又是好一通马屁拍了过去,容易吗?竟然被这不知道哪里来野孩子给搅合了!
“混账!哪里来的小道童,竟然敢亵渎瑞兽!此乃天降祥瑞,圣人傍身之物,如今为侯爷所有,你安敢如此亵渎!”
郭祭酒跳了出来,指着小道童,气急败坏的喝道。
小道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人说话真奇怪。小墨就是小墨,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了?”
郭祭酒怒道:“竖子!此兽被我所寻来,怎不是我的!”
小道童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你叫它一声,你看它应不应你!”
郭祭酒闻言一愣,脸色一下黑了起来。
横苏在一旁忽地咯咯笑道:“老家伙,我看这小童子说的不错,你叫一声,看看它应不应你?若是不应,你怎能说它就是你的?”
郭祭酒脸色青黑,偷偷看了一眼韩侯。却发现韩侯面色平静,一点都看不出异样。
郭祭酒突然生出了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猛的对两个胡商使眼色。
这两个胡商,上了前,对那瑞兽又是拜,又是祈祷。但那瑞兽就如同没听见一样,理也不理,时而不耐烦的低吼两声。
小道童嘿嘿笑道:“你看,它不理你吧?”
郭祭酒一言不发,心中怨恨如何,自不必说。总之今天是拍马屁拍到了腿上。这瑞兽不是降祥瑞而来,那“平天侯”自然也成了笑话。
正惊恐交加之时,却听那韩侯淡然道:“既然这瑞兽是小道长所有,不知此兽到底是何来头?”
小道童说道:“它是一头墨玉麒麟,天生异种。”
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原来一个瑞兽麒麟,竟然被韩侯说成了是敬仲龙,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众人脸上顿时大燥,刚才韩侯定名,他们可都是喊的最为响亮,声声符合。
郭祭酒脸色青红交加,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声道:“侯爷,都是老臣的错。误把这麒麟当做了祥瑞之兽。”
韩侯淡然道:“郭卿起来吧。谁说麒麟不是祥瑞之兽?就算不是,孤说它是,它便是!”
又对那提着花篮的大婶说道:“你呢?你又要讨什么宝物?”
这大婶呵呵笑道:“老太婆丢的,却是三颗珠子,明明藏的严严实实,却不知被哪个小贼给偷了去。哎呦,可不就在这嘛!”
这大婶话音一落,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儿。韩侯突然感到胸口的那颗玄珠,竟是要脱身飞出!
“好大的胆子!你敢觊觎孤王的宝物!”
“这位道友,此物不该为人主所有,更不应落入人间,还请你交还吧!”
这一喝一应,却是在神识之中激荡。整个大殿之中,有修为的人,都能感知,但其他人看来,那个提花篮的大婶没有说话,韩侯也没有开口。
师子玄却是大为震惊,暗道:“韩侯真是深藏不漏,他竟然修有神通在身!”
又听那大婶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道友,换个地方吧。”
说完,便从这大殿之中消失了。
韩侯冷笑一声,也化出个假身在大殿,真身也已离开。
那小道童忽然叫道:“你们怎么都走了?等我一下!”
一拍那墨玉麒麟,四蹄生风,化作一团白光,也消失不见。
一旁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留在殿中的“韩侯”淡然道:“都是些奇人异士,性情古怪,来去无踪,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无需理会。”
说完,转身回了龙座。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应是。
文官席中,有两人都是心不在焉。
傅介子直打着哈欠,低声道:“海平兄,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噩梦,你非要拉着我来做甚?”
安如海打个哈哈,说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