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好了吗?”
柳屠户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白毛,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敢相信的将上衣脱掉,却见身上的白毛,果真是掉的一根不剩。
“我的病好了,真的好了。”柳屠户呆呆的看着地上,那折磨了自己数月之久,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白毛,神情似喜似悲。
在一旁的柳母和陈猎户,早就惊呆了,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柳屠户不过是念诵了三声药师妙灵元君娘娘的神号,身上的怪病竟然就好了,这也太灵验了吧!
事实上真的是真么简单吗?
自然不是。
自柳屠户一进神庙开始,白漱就与那玄狐“谈判”起来了,只是凡人肉眼凡胎,看不到罢了。
“娘娘,你是答应我的请求了吗?”白狐期待的问道。
白漱道:“骨肉身器,乃父母精血而成。我如何能够给你换来?这根本不可能。”
白狐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说道:“娘娘,你能救得他人,就不能舍个慈悲与我,就因为我不是人身,你便不应我吗?”
“与我眼中,众生无别。你所求,我做不到,自然无法应允。”
白漱顿了顿,转而说道:“不过这柳屠户之女,有大孝心,愿为你以香火重塑鼎炉,你可愿意?”
白狐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娘娘,什么是香火鼎炉?与人身一样吗?”
白漱道:“并不相同。人身鼎炉,为精血骨肉之身,而香火鼎炉,因他人心中愿力而生。愿力一消,鼎炉自毁,愿力不灭,鼎炉不灭。”
白狐一听,眼珠子转了一下,不由说道:“娘娘,我只是一只狐狸,谁愿拜我?又有谁愿意用香火供养我?”
白漱一指一旁的柳幼娘,说道:“此女愿意。她愿发愿以香火供养你,以了你与那柳屠户的恩怨,你可愿意?”
白狐道:“娘娘,听你这般说。如果这女人哪一天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吗?”
白漱微笑道:“你这么说,也可以。”
白狐惊道:“这怎么行!”
白漱道:“怎么不行?此女今世也有机缘入道修行,来日未必不能得正果。你得她大愿能够继续修行,也理当护她道途。既然如此,你二人互为护法,共同精进,岂不是一举两得?”
见白狐闷着不吭声,白漱又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白狐闻言,沉默了半天,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娘娘,之前怪我无礼,也怪我贪心。此事我应了。”
白漱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跟我走吧。”
白狐点点头,又道:“只是娘娘,我若离开此人身体,真灵就会立刻被牵引走,这该如何是好?”
白漱道:“你放心,我自有法宝护你。”
白狐点点头,便从柳屠户身上脱身而出。一脱离柳屠户身体,没了鼎炉庇护,便受业力牵引,真灵就要归于虚空之中。
白漱见状,便取出净瓶,凌空摄取,便将他的真灵收入其中。
白狐一离开柳屠户的身体,那一身怪病,自然不治而愈。
这样一来,才有柳屠户三声颂念神号,怪症便消除的奇迹。
在普通人看来,真够神奇的,但事实上,白漱是废了多大的周折,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所以说,神灵解难,也不容易啊。
柳屠户病症消去,一块压在柳家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柳母跪在神像前,恭恭敬敬的拜道:“神仙娘娘,多谢你了,你救了我家男人,就是救了我这一家子,我给你磕头了。”
磕了三个头,又对在一旁发呆的柳屠户道:“他爹,你还不过来给娘娘磕头,谢娘娘救命之恩。”
柳屠户回过神儿来,心中还是有些惊疑不定,说道:“真有神仙吗?真的是神仙把我的病治好的吗?会不会是那个房郎中开的药生了效?”
柳母此时也怒道:“亲身经历了,你还不信吗?那药你都喝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效果,偏偏现在这次就好了?”
陈猎户也说道:“柳大哥,我之前也不信,但现在是真信了。你快别说了,不然冒犯神灵,那就不好了。”
柳屠户从狐狸毛脱落的那一刻起,其实心中早就已经信了。但是多年来因自己屠宰生灵,不计其数,畏果报,故而口称不信,却是自欺欺人。如今玄奇之事亲身经历,也由不得他不信。
柳屠户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给娘娘磕头,就行了吗?要不要我们舍些功德钱?我看观寺里的信众都是这么做的。”
柳幼娘自见爹爹大病痊愈,便禁不住喜极而泣,如今见脾气倔强的父亲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禁不住笑道:“爹,娘娘是神灵,要你的钱财何用?若有心,就去给娘娘上一炷香吧。”
“对,对。看我笨的。”
柳屠户一拍额头,起了身,去请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诚心感谢。
而后,柳屠户走到女儿身前,歉意道:“幼娘,之前是爹爹的不对,不该骂你打你,爹爹给你道歉。”
柳幼娘笑道:“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只要你能好,女儿做什么都愿意。”
一家三口大难已解,之前的一点怨气,也就此烟消云散了。
柳屠户心中又喜又是愧疚,说道:“好,好。不多说了,我们这就回家去,回家去。”
柳幼娘有意将自己准备留在山中常住的事与爹娘说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