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技不如人,也不多言狡辩,直接开口认输。
师子玄说道:“斗法较技,不得已为之。道友神通也是让我大开眼界。若非之前见胡桑施展过乌云遁甲术,让我从中印证不少,只怕也逃脱不了道友的法术,说起来,此次斗法,是贫道胜之不武了。”
师子玄并非是谦虚,而是实事求是,他的确是从胡桑施展的乌云遁甲术中,领悟出来了张潇师门的霞光妙用,不然一时之间,绝不会如此轻易的破法。
但这本不必说,师子玄说出来,也是给张潇一个台阶下。
果然,张潇闻言,脸色好看了不少,叹道:“道友能从我师门中一个遁光法术之中就能悟出玄妙,果真不凡,我不如也。”
看了一眼胡桑,说道:“我师门法术,既然被你学得,也是你的机缘。但请你不要用我师门法术作恶,不然即便我不收你,到时我师门中其他人见之,也不会手下留情。”
胡桑早得师子玄指点,当即大喜,拜道:“多谢,我胡桑虽不入三青宗宗门,但愿守三青宗的戒律。”
张潇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好,好。这样一来,却是两全其美了。”
胡桑愿守三青宗戒律,这样一来,三青宗的颜面也好过不少。
师子玄见此事圆满解决,不由笑道:“此事既然已经解决,那我们便回去吧,去往观中,我还有事请教张道友。”
“请教不敢,互相印证就是。道友请。”张潇呵呵一笑,随着师子玄再回玄都观。这一次入观和之前的心情截然不同,在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回了观中,师子玄请教道:“道友,我见你那神通之术,似乎是摄炼虚空宇宙之中的黑光演化,可是如此?”
张潇点头道:“正是如此。我门中弟子,修此神通之时,都要观看虚空宇宙湮灭黑光,由此于都斗宫以御无形炼器之术,炼成心器,如此神通方成。”
师子玄惊道:“贵门弟子好生厉害。竟能元神出游虚空世界,观景炼法。”
听张潇这般说,这三霞湮光大神通术,还真是够难修的,元神神游世间,都已经够不容易的,更何况说进入虚空世界。
元神一入虚空,就会被业力牵引,未得神胎永固,脱胎换骨,谁能在虚空之中行走自如?
张潇闻言,不由笑道:“道友误会了。行走虚空,我等哪有那么大的神通,能够修此神通,也是因为祖师之故。祖师遗留下来的心传盘印,能够于定静之中,观看祖师炼法,与心中印证,神通自成。”
师子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以张潇的修为,自然还无法行走虚空世界,更不用说神游玄宇,但是三青宗的祖师可以,并以秘法将自己的见闻做成心印。这样传承下去,一来可以增加门中弟子的见知阅历,二来也可以让门中弟子修行神通妙术,一举两得。
这就是有老师的好处,有传承道统。
师子玄心中一动,不由问道:“道友,你说你师门之中遗失之物,该不会就是那心传盘印吧?”
张潇苦笑道:“正是如此。事关我门中传承之事。不然我今日也不会匆匆上山来。”
一门传承遗失在外,这的确是天大的事。难怪张潇会如此着急。
师子玄奇道:“既是祖师遗传之物,本应是好好在法堂之中供奉,为何会遗失?”
张潇幽幽一叹,却是摇了摇头,想了想,才将此事因由道来。
原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三青宗一门三脉,虽都是祖师所传,但一门三祖在世之时,门中几乎没有你我之分,你修这一脉道法,若有资质,有愿心,想习他脉道法,也可以。只要是同门弟子,并无私藏之说。可秘术神通,却各不外传。
但是如今,三青宗祖师都已成道,上行法界虚空。而人心思变,三脉同宗,总有些说不清楚,便有后继者想要三宗归一。
三脉归一,未必是坏事。这样一来,门中弟子可以随意选取传承,为修行大开方便之门。但这样一来,也有了弊端。因为门中三位祖师留下的神通传承,都有不同的戒律传下。而且挑选传人都有严格的规定。
一旦三脉归一,祖师立下的规矩就要改。但是谁敢开这个头?
三青宗一部分人认为,祖师遗训,应当礼敬,但万事不应墨守陈规,世事变迁,规矩也应该改一改。
而还有一部分人认为,祖师遗训,乃是一脉立道之本,如果随意更改,等于是自斩道统,日后上法界见过祖师,若祖师责问,谁能够承受得了祖师的怒火?
如此,三青宗便陷入了长久的内乱。而就在这时,其中一脉的长老,却带着张潇这一脉的心传盘印私自离山,其用意到底是什么,现在众人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因传承之争。
门中传承心印遗失,这是天大的事,门中弟子自然要追查。所以门中两派暂时停止了纷争,并立约定书,如果谁能先追回心传盘印,谁便可以定立宗门日后千年的规矩。是尊从祖师遗训,还是变革,全看此次机缘。
张潇属于保守派,并不希望宗门变革,所以出山追查,一是想要将本门祖师遗留之物追回,二也是想借此保住本门千年规矩不改。
此次下山,张潇一路追踪本门那位长老的踪迹,终于在徐州找到。但找到那位长老之时,其已经是一具死尸,而且祖师遗留的心传盘印,却不见了踪影。
张潇心中震惊不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