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镜迟在那努力支撑着,过了好久,他才用力咽下那口气,对虞助理说:“把她关起来,扶我进去。”
虞助理赶忙问:“要请韩医生过来吗?”
穆镜迟在那闭上眼睛,平息下自己的情绪说:“不用,扶我进去。”
虞助理感觉到他的体力有些不支,甚至是在强撑,自然不敢再啰嗦,便立马扶着他朝里头走,王芝芝也焦急的在一旁跟着,可他还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依旧在地下趴着的我说:“是我低估了你对我的了解,你很有骨气。陆清野。”
他说完这句话,染血的唇勾着一丝极其虚弱的笑,接着他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这次咳嗽出来的不再是黑红色的液体,而是完全的黑,那种黑,像墨汁,一滴,一滴滴石板上,比红色的液体更来的刺眼。
王芝芝有些慌了,扶着身子往下倒的他大声唤着:“镜迟!”
可穆镜迟在说完那句话后,整个身子往前狠狠栽了下去,王芝芝跟虞助理想要扶住他,可均没来得及。
他的身子如座倾塌的房子,直接狠狠摔在了地下。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大惊,迅速朝着穆镜迟冲了过去,包括那些跪在地下的丫鬟们以及桂嫂们。
王芝芝在那大哭大叫着,虞助理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迅速朝大厅内冲进去朝大厅内的丫鬟大声说:“快!快通知韩医生——”
虞助理慌张冲进大厅后,穆镜迟的身子被突然冒出来的谢东立马给扶了进去,王芝芝脸上全都是眼泪,她在那慌张的走着,颇有些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无措,谢东的离去的速度非常之快,她没有跟得上去。
于是她走到半路后,又突然停了下来,她停下来回头看向身后的我。
她忽然走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襟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次回来的目的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你想让镜迟死,对,你就是想让他死。”
她狰狞着脸说:“陆清野,镜迟对你还要怎样好,你竟然、竟然背着他在日本这三年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他穆镜迟欠你穆家的,可不欠你的,你记住,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
她恶狠狠说完这句话,忽然又将我往地下狠狠一甩,她喘着气站了起来,然后颤抖着手指着我,对身后两个警卫说:“把她给我拖到后院关起来,不准给她一口饭,一口水!”
这个时候春儿从里头飞奔了出来,然后跪在王芝芝面前大哭着说:“夫人!先生并不曾吩咐要将小姐关进大牢,您不能如此对待小姐!”
王芝芝见春儿竟然还敢出来阻扰,她站在那冷笑说:“先生是没说过要将她关进大牢,可现如今,她所做的事情,足判她一百次,一千次死罪!你们若是觉得我不应该如此做,那一切等镜迟醒来,你们去他跟前告状即可,什么后果,我王芝芝承受了就是。”
王芝芝又对身边站着的那两个警卫说:“还站着做什么?!给我拖下去!”
在那两个警卫即将朝我走来时,我从地下爬了起来,我站在王芝芝面前说:“别忘了,你虽是穆夫人,可穆家夫人的权利早就被剥夺,你现在用什么资格来私自下令将我关入大牢?”
我说完,又看向身边的两个警卫笑着问:“你们敢听吗?”
那两个警卫在我的视线下,犹豫了几秒,他们自然是不敢,王芝芝虽然是穆家夫人,可她早就没有任何权利来主持者这一切,那些警卫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他们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便站在那不再动。
我又回头看向王芝芝说:“何必这么着急,他还没死,你当家做主的日子好早着呢。”
王芝芝被我的话气的脸色发青,她双拳紧握,在那喘息着。
我根本未把她放在眼里,而是对春儿说:“走吧,你还真把她的话当回事了。”
春儿听到我这句话,立马从地下挣扎着起来,也不敢看王芝芝,而是迅速跟在了我身后。
王芝芝全身在发着抖,她看了那两个警卫一眼,最终发狠的压下脸上的所有愤怒。
她知道,她用不着如此着急,总有一天,老天会替她做她想做的一切,这一切总归不会太远了。
我带着青儿经过大厅时,里头的丫鬟全都朝我们看了过来,均在那细声低语着,对于那些议论声,我顾若未闻,只是挺直背,扬着头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
等走到楼上后,孙管家在那候着我,我根本没让他说一句话,便自己走进了房间,春儿想要跟我进去,孙管家将春儿给拦住了,他说:“在先生没下令之前,能够进这间屋子的人,只有送东西的丫鬟。”
春儿急了,她说:“我是服侍小姐的丫鬟,我不能跟进去吗?”
孙管家说:“不能。”
他说完,便看了门口那两保镖一眼说:“把门锁上吧。”
那两个保镖说了一声是,接着便将我的房门给合上,很快往上落了一把大锁。
春儿在外面哭着,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渐渐的,我没再听到她的哭声,她大约是从门口离开了。
从我被关进房间起,外头是个怎样的情况我并不清楚,除了那天整个穆家慌乱了一整晚后,之后便是一片死寂。
我的房间也确实如孙管家吩咐的那样,每天只有一个丫鬟进来给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