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边城中,刚结束一战的西洲将士有些疲惫,身心俱疲。因为他们这一战虽然打赢了,但他们新任的君上似乎并不是很开心,难道是他们的战绩让君上不太满意?
干净整洁的房间中,慕景半卧在软榻上,懒懒地翻着一本书。成了西君,他的喜好也未曾变过,除了上朝之外,永远都是一袭红衣,魅惑如妖。
“今天是第几天了?”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子落心中哀嚎,终于来了。“君,君上,第二十天了!”
“哦,二十天了吗?”糜艳的声音毫无波澜。
然,下方的子落已是冷汗连连。这二十天来,君上每天都要问一遍时间。自上次收到公子的信件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十天了,他都觉得这已经是君上的极限了。他想不出来,若今天还收不到公子的信,自家君上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阿离近日有消息吗?”慕景又问。想到莫离夹在信中的那张字条,他的脸色有些许古怪,到底为什么不能说呢?
子落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阿离姑娘只是说,让君上耐心等待!”
慕景手一顿,扔下手中的书,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狭长的眸中沉沉点点,唇边的笑意愈发灿烂,如同黄泉路上盛开的彼岸花,美丽而危险。“二十天了,萧萧没有传过消息过来,耐心等待,说的倒是轻巧!还有你们,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打探过?嗯?”
子落噗通一声跪下来,“君上,子陌已经亲自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公子走时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阿离姑娘离开时也没有说清楚公子的落脚点。属下们,属下们已经尽力去找了!”
他现在分外羡慕在外奔波的子陌,虽然找人辛苦些,但好歹不用承受君上强大的气场啊!哎,谁叫他猜拳输了呢!
“呵,借口倒是不少!”慕景冷笑,“本君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就是阿离拖过来也好,两日,两日的时间你们要是再找不到,便自己看着办!”
子落欲哭无泪了,两天的时间,他们上哪给君上找人啊!再说,把阿离姑娘拖过来,中君不劈了他才怪。
公子,阿离姑娘,救命啊!
……
中洲军营是越来越不平静了,前几日的败绩还是众人心中的一根刺,内奸的事情又闹得沸沸扬扬,整座军营人心惶惶的。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大家相互猜忌着,谁也不信谁,分歧之声越来越大,争吵也愈来愈剧烈。接二连三的失利更是让众人草木皆兵。
也正在此时,几则传言在军中悄悄流传来开,然后迅速传遍整座军营。
有传言称王妃仗着君上的宠爱插手军中要事,君上不悦,两人由此大吵一架,关系到达冰点。
然后是北君得力助手白珵获得君上青睐,多次被邀同君上议事。王妃得知此事后,醋意横生,怒生质问君上,言语颇为冒犯。君上一气之下几日未归寝帐,王妃已然失宠。
还有这最后一条,王妃因爱生恨,伙同南洲。也就是说,王妃是内奸!
众人哗然,这传言究竟是真是假?
炎修坐在议事帐中,头疼的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内奸之事传播开来后,他每日都会收到许多的举报信,虽然能从中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未免也太杂乱了些。
暗七上前道:“君上,白珵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炎修放下笔,眸中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白珵缓缓走进,还未施礼便被炎修制止。
“不必多礼了!”
白珵笑了笑,“多谢中君!”
“你找本君何事?”炎修问。
“白珵奉我家君上之命来给中君送东西。这些都是君上连夜整理出来的资料,君上说会对中君有帮助,故而让白珵送来!”白珵将手中的东西呈上。
暗七接过,放在炎修的桌案上。
炎修道:“替本君谢谢你家君上!”
“中君不必客气,两洲结盟,相互帮助是应该的。”白珵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中君对于近日来军中的传闻有何种看法?”
炎修反问:“你觉得呢?”
白珵道:“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白珵姑娘此言差矣,既是传闻,又怎会是真的!”炎修道:“其余的倒还好说,只是说炎儿是内奸这件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白珵神色微怔。
炎修又接着说道:“炎儿虽然任性些,可恶些,其余的倒是还好。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背叛本君的,本君相信她!”
“是吗?”白珵扯出了一抹笑,“中君有推论了就好。白珵就不多打扰了,君上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炎修微微颔首。
待到白珵离开,炎修才翻开那叠不厚却也不薄的资料。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极为认真。他突然从那些纸中抽出一张,看着上面的内容,眸色沉下。
“王妃在做什么?”他突然问一旁的暗一。
“呃……”暗一支支吾吾的。
炎修心中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完暗一的回禀,炎修的表情有些古怪。
莫离此刻在做什么呢?
她正惬意地趴在榻上,眼眸微微眯起,一脸的满足。
紫衣熟练的为她按着后背,一旁的小桌上摆满了各式的点心还有一壶子美酒。这小日子,过得那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你说王妃失宠躲在帐篷里独自落泪?
拉倒吧你!
“今日又有什么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