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垓下城中。
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正在悄无声地地快速移动着。
看到附近有人来了,就赶忙停在房屋的一角,装作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箱子,等到没人的时候就继续迈开步伐。
这当然不是木箱子闹鬼了,是刘一凡的一种伪装罢了。
说起来他进行了不知道多少次潜入活动,什么洛阳城,冰狱城,云中城等等,每一次都是穿个夜行衣蒙着面就去了,说起来虽然是有惊无险,但也从来没被谁给发现过,
像今天竟然逼得他动用道具来潜入,不得不说还是头一遭,却也无可奈何。
这垓下城的大小连个小县城都不如,可现在里面却住进好几千七圣教弟子,拥挤程度可想而知,导致刘一凡在里面每走两三步总能是碰上几个人。
那个教主估计也是知道这个情况,除了四处的城墙上安排了一些人手进行巡逻站岗,以监视各大门派的动向之外。
城里面根本就没有谁是特意在来回巡逻的,仅仅是依靠这些人闲来没事随意走动,就足够完成观察全城无死角。
而且比起巡逻那种还算有迹可循的方式,这种无意识的方法,听起来似乎有些漏洞百出,实则却是让人无从下手,让想潜入进来的人感觉到寸步难行。
也就是刘一凡鬼点子多,想到了明的不行来暗的,反正这些塞外来的人,一个个都是比较粗野的汉子,豪爽有余细节不足。
刘一凡顶着木箱子刚走没两步,就看到又有人走来,赶忙是靠在一处不起眼的墙根前,跟一些其他大小不一的箱子混在了一起,让人一眼看过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看着那群人走远,透过木箱缝隙四下张望了一下,刘一凡这才是又开始贴着墙根小心地移动着。
如此走走停停地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刘一凡眼看不大的垓下城,他连四分之一都没走到。
“哎,这人也太多了……”
又一次遇到了几个人经过而靠墙停下的的刘一凡,只觉得心里有些心累,这城一小人一多,很多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
要是其他城,这么大晚上了,他登高一望立刻就能将整座城尽收眼底,对于去哪里也能有个大概的方向,那里像现在这样有些瞎猫碰死耗子,只能是在对面上乱找一气。
只是心中是着急,面对如此情况,刘一凡却也无可奈何,心里盘算着等着几个人走远了,他下面该往那边去,耳中就听到这些人在发着牢骚。
“哎,都好几个月,连个女人都见不到,在这么下去非要憋坏了不行啊。”
“那有什么办法,外面都被中原武林的人围城了铁桶,你难道想要为了一时的快活,准备出去受死不成?”
“哎,要我说那么多城不去,教主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小地方啊,中原随便那一座城都比这个大,去哪些地方,那些中原的人就算围,也会薄弱很多啊。”
“嘘,你小子火气上脑了是吧,都敢说教主的不是了?”
“我不是说教主,就是觉得不理解而已。教主也知道咱们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在辽阔的草原上纵马奔驰的人。”
“这突然待在这么一个拥挤的小城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你说谁心里没点想法?别告诉我你们都没有啊。”
“有是有,可教主的命令在那里摆着,你还想要抗命不尊?忍忍吧,再过几天就是约定好的决战之日,等到在教主的带领下,咱们把外面那些人都给在了,不就自由了?”
“是啊,我觉得教主安排了这么一个地方,就是因为知道咱们都是野惯的人了,在这种狭小的地方待久了心里肯定火气直冒,故意想让咱们憋足了劲,等过几天杀的才能凶猛。”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有女人肯定也是为了不让咱们有所消耗,你没看最近连酒水的都开始限量了吗?教主这应该就是让咱们更加暴躁,到时候去杀那些中原的江湖人过瘾呢。”
耳中听这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刘一凡只觉得耳朵都快长茧了,从他刚一进城到现在,每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人,绝大部分几乎都在说着类似的话。
从这点来看,这些人的精神应该都是被压迫到了一种地步,处于随时都能爆发的边缘,也难怪这些人总是走来走去的不停歇,根本就是精力和压力多到无处倾斜,只能是通过走路来舒缓了。
“我前些天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听人说,教主好像是准备用左使的阵法来灭了外面的那些人呢。”
“阵法?就是几十年前,司马家族用的那玩意?”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而且还有人说教主在下面的地宫里,其实养了好多年轻的姑娘呢!”
“骗人的吧?”
“就是啊,教主看样子少说也有七八十岁了,那活早就不用用了吧,养姑娘做什么?”
“谁知道呢,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好像是教主每天要饮用那些姑娘的血来延年益寿!”
“这样啊,那也挺好的啊,咱们现在这种日子都是教主给的,他老人家要是能多活几年,不是挺好的吗?”
“我听说的和你不一样,说教主收集了那些姑娘是为了复活一个人!”
“复活?不会吧,这件事能做到吗?”
“是啊,复活可是逆天行事啊,教主这么做不怕遭天谴吗?你听来的这个很有问题啊。”
“哎,我也希望不是。可万一要是真的那教主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