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陆元畅和杨家人,浑身都透着喜气,穿上了过年时最喜庆的衣服,杨大娘还对镜贴黄花,愣是将自己打扮得年轻了十岁。
陆元畅也难得讲究一回,让杨大娘给她梳了个整齐的头,拎着两只雁,乐颠颠地出门了。
小九哀怨地看着陆元畅,两只小前爪抱着陆元畅的腿不放,眼睛却是盯着两只雁直瞧,它知道阿爹这是去见阿娘了,它也想去。
陆元畅恨得牙痒痒,可是因着小九在山上对她的不离不弃,她再也下不了脚去踹小九。珍娘见状,直说小九通人性,在陆元畅发飚之前,给一团杂毛的小九快速洗了个澡,梳齐了光洁的毛,由着陆元畅抱着一起去了祝家。
祝家见杨家人来了,依旧大开中门亲自出门相迎,杨荣代陆元畅呈上两只雁,祝保长那脸便笑开了花。
他自然知道这时节若是没有准备,想弄只雁回来何其难,可他收了顾小芙作义女,顾小芙又是那般懂事,想着顾小芙幼时的艰苦,祝保长居然心存怜惜,将顾小芙疼到心坎里去了。无雁为媒,与理不合,祝保长心疼顾小芙,不想她被人说三道四,这才咬死了礼数不放。
他见陆元畅居然能在短短几日弄了两只雁回来,端得是既有本事又上心,双雁齐至,琴瑟合鸣,陆元畅这是借雁明志,此生她对顾小芙情比金坚,一世一双人。
祝保长极满意陆元畅,赵媒婆只一说,他就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因着陆元畅过完年便要去军中,当日两家人就交换了庚帖,送到算命之人那里去合八字。
陆元畅命犯七煞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理有据,她的八字,确实是七杀星入命,不仅克父克母克苍生,就连自身也不能避免,这样的将星命格,大开大合,大好大坏,将来之命数,着实难辨。
不过顾小芙的命格恰恰与陆元畅相对,她是旺夫避祸之命,陆元畅刑冲象位正好被顾小芙所破,两人端得是互补互助,上上的好姻缘。
得了算命之人的回复,两大家子都极为高兴,能成就子女的好姻缘,对于长辈来说,是最为欣慰的事了,而杨大娘却是对天祷告,庆幸当初杨明与陆元畅并没有听进自己的话,没有嫌弃顾小芙的身份,不然,换了寻常女子,还压不住陆元畅的煞气呢。
陆元畅此时听着众人对她的期望,淡淡地笑着,可双手却在身侧默默地擦着手心的汗,旺夫之类的玄幻之说,她是不信的,她也没有什么远大志向,要挣个名声或做多大的官,只要顾小芙能陪伴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小九却是没有沾染到厅中的喜气,不停地扯着陆元畅的裤腿,它好想见顾小芙。
陆元畅也想见顾小芙,可是到了晚宴开始,都没看到顾小芙的身影。两家议亲,双方怎能相见,顾小芙知晓前厅发生的一切,她也极想见陆元畅,可是顾大娘却将她拘在屋里学规矩。
“芙娘,错了,喝茶该是这样的。”
“芙娘,错了,对平辈行礼无需下蹲过多。”
“芙娘,又错了。。。”
“干娘,奴家愚笨。”顾小芙羞愧地说道,今日她频频出错,连自己都看不过眼。
“今日且到这里罢,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前些日子学得挺好的,今日怕是记挂着陆大郎罢。”顾大娘无奈地说道。
她也年轻过,明白小女儿的心思,可是顾小芙能在祝家待的日子没几日了,祝大娘心里着急啊,陆元畅往后那是要立功名成大业的,顾小芙作为陆元畅的正室,自然有着不少的应酬,若是礼节不够,不仅顾小芙没脸,就是陆元畅,也要被人嘲笑。
“阿娘,让芙娘好好休息罢,我瞧着芙娘今日是啥也学不进了,这心啊,早飞到前厅去了。”祝小姐调侃道,几日的相处,她与顾小芙的姐妹之情更深了,顾小芙脸皮薄容易害羞,祝小姐特别喜欢逗这个妹妹。
“大姐!”
果然,顾小芙闻言,羞红了脸娇嗔着,让得祝小姐笑得花枝乱颤,祝大娘也欣慰地笑着,顾小芙能与祝家亲厚,这比什么都强。
祝大娘领着祝小姐去前面待客了,顾小芙的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她拿了嫁衣,静静地绣着,想着陆元畅,脸上浮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啊呜~”
“小九!”安静之中,顾小芙见小九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喜得忙搁了嫁衣,一把将小九抱在怀中。
小九不住地舔着顾小芙,它从小到大,一日都没离开过顾小芙,这几日的分离,可把它想坏了。
“小九,是阿爹带你来的么?你和阿爹在家过得还好么?阿爹有没有让你饿肚子?阿爹按时吃药么?。。。”
顾小芙太过高兴了,抱着小九语无伦次,娘儿俩在屋里絮絮叨叨,也不知听没听懂对方的话,小九很想告诉顾小芙它与陆元畅在山中的遭遇,可是顾小芙因着激动,没看出小九的异样。
这一晚,小九宿在了顾小芙屋里,让得陆元畅羡慕极了,不过她这次倒是耐住了性子,没有趁夜闯入内院,反正她与顾小芙的婚期定在十五元宵节,也没几日了,她可不想被祝家人抓了到时让顾小芙为难。
因着婚期紧张,杨家人第二日便回了洛溪村,开始了忙碌的婚礼筹备。作为一直无法娶妻又是洛溪村首富的婚礼,自然是怎么隆重怎么来。
陆家已粉饰一新,各处都贴着双喜红字,就连小九都穿上了红灿灿的衣服。鸡鸭鱼肉什么的,都是管老大帮着从汾城购来的,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