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评道:“唯有坚守,别无他法。”
辛毗道:“或者……可以开城投降!”
蒋济、马延、辛评三个人听到辛毗的话。同时扭转了脖子,用一种很惊讶的目光看着辛毗。
辛毗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老主公已经没有了战心,在巨鹿之战后一蹶不振,少主公刚刚莅位。虽然说有沮授担任军师,可是燕军智谋之士也不少,贾诩、荀攸、荀谌、许攸、郭嘉等辈也都个个英才,如今邺城被围,燕、晋两军联合攻打邺城,试问诸位,你们认为邺城能撑到何时?”
蒋济、马延不答,心中却都在暗暗地估算着该何去何从。
辛评皱着眉头,对辛毗道:“佐治,你我深受老主公知遇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正当是我们报答老主公的时候,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番话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只不过是说出了我心中的看法而已。你们一心为老主公着想,可是老主公什么时候为你们着想过?”辛毗道。
“住口!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辛评怒道。
辛毗冷哼了一声,朗声道:“大逆不道?恐怕大逆不道的事情一会儿就要发生了……”
话音未落,便见一名斥候突然闯了过来,神色慌张地拜道:“启禀各位将军、大人,老主公……老主公暴病身亡了……”
蒋济、马延、辛评三个人听了都吃了一惊,想想袁绍身体正值壮年,怎么会说死就死了,而且也从未听闻袁绍有什么疾病。三个人不由得一阵伤感,同时将目光聚集到了辛毗的身上,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辛毗道:“国无二君,一山难容二虎,就算是父子也不外如是。”
蒋济、马延、辛评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每个人都不去说明,也不愿意提起,毕竟权力的交接中总是会有流血的冲突。
“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们防守了,坚守是唯一的办法,投降是唯一的出路,不管战争进行到何种地步,城池不被攻破,我不会投降。老主公的死,对于我军或许是割不错的利用方式,我想,沮授一定不会白白浪费掉这个机会的。”辛毗一边说着话,一边下了城楼。
蒋济道:“难道赵国就要这样亡了?”
“小心!”马延突然向前扑倒,将蒋济、辛评都扑倒在地,在倒地的瞬间,三个人同时感到了城墙发生了巨大的颤抖,而城墙边上也是石屑乱飞。
紧接着,猛烈的撞击一次接一次,一颗颗大石被燕军的投石车被抛射了过来,那大石撞在了城墙上,不是大石变得粉碎,便是城墙被砸出一个坑洞。
城墙上防守的赵军士兵都不敢抬头,面对燕军的猛烈攻势,他们能做的只是坚守。
蒋济的头上、身上都落满了石屑,他一边向后爬去。一边骂道:“奶奶个熊!燕军的攻势怎么那么猛,发疯似得朝一个地方打……”
“朝一个地方打?”辛评听到蒋济的这句话,便用疑问的口吻重复了一遍,接着脸上突然变色,大声地道,“不好!快让士兵赶紧准备修葺城墙。若只朝一个地方打,长久下去,必然会使得一侧城墙倒塌,要先做好预防准备。”
马延道:“辛参军说的没错,以我看,燕军现在不会贸然进攻,必然会先砸城墙,然后才进攻,现在应该立即修葺城墙才对。”
蒋济道:“马延。你带领两千人,从城中各处召集泥瓦匠来,再运来一些石头什么的,在燕军用投石车砸的位置后面迅速修建一堵新的,我带兵退入瓮城,只要敌军敢攻击,我就让他们命丧在瓮城之下。”
马延“诺”了一声,便下了城楼。
辛评见蒋济要退。便急忙劝道:“不能退!千万不能退,我军士气低落。你若是退入了瓮城,就等于将整个北门拱手让给燕军了,北门吊桥虽然被毁,可是城门犹在,完全可以坚守。”
蒋济道:“那好吧,我听你的。但是如果城门真守不住了,就只能退到瓮城里面了。”
辛评点了点头:“我和你共同坚守此门,绝对不能让这个城门在我们手中被攻破。”
…………
林南站在望楼上,看着一百辆投石车不停地向一段城墙上发射着大石,见那城墙在大石的猛烈冲撞下一次又一次的松动。嘴角上便扬起了一丝笑容,笑道:“只要这样坚持下去,不出两日,城墙必然会被攻破。”
“报——”
一名斥候快速地来到了林南所在的望楼下面,仰脸朝望楼上拱手道:“启禀主公,横野将军臧霸有加急密信送来。”
林南“哦”了一声,便下了望楼,从斥候的手中接过臧霸的密信,打开看了一遍之后,脸上顿时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大声地笑道:“太好了,看来袁氏要彻底灭亡了。”
赵云、魏延站在林南的身边,齐声问道:“主公,是不是青州被曹操给攻破了?”
林南道:“差不多了,曹操先攻泰山,迫使袁谭从黄河岸边撤兵,之后曹操设下埋伏,伏击了袁谭的五万大军,使得袁谭伤亡过半,被迫又退回到了黄河岸边,暂时驻扎在祝阿,准备和曹操再度决战。不过……”
魏延问道:“怎么了主公?”
林南道:“臧霸说刘大耳朵投靠了曹操,并且成功说服了孔融等青州一半的郡县,大耳朵让我头疼……”
赵云道:“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