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宇文乐碰巧不在,东方文杰便给了他门前吏二十两银子,劳他等宇文乐回来时通报一声,就说东方文杰来拜。东方文杰与宇文乐。是平日忘形旧交,所以宇文乐一听他来过,便乘车前来答拜。东方文杰早在寓等候,延进客坐。只见四壁排列的。都是周彝商鼎,奇巧玩物。辉煌夺目。宇文乐不住睛观看。东方文杰笑了笑道:“这都是吴王所赐,知兄善能赏鉴珍宝,还请指示一而。”宇文乐赔笑道:“小弟家下金宝颇多,独此类甚少,总是从家兄宅中见来,今日一见,倒觉得兄之所有更胜家兄了。”
两人说到这,哈哈大笑,宇文乐见桌上摆有汉白玉的棋枰和碧玉棋子,眼神一转便道:“久不与兄交手,兄在此与何人对翌?”东方文杰便道:“是随行几个小妾。”宇文乐拍着他笑道:“是建康娶来的了?建康果然女子多才多艺。”东方文杰知他心思,便说道:“棋枰在此,与兄一局何如?”便以这几上商鼎为彩头。宇文乐欣然答应了,东方文杰故意连输了几局,把珍玩输去大半。
这时下人正好摆酒席上来,东方文杰叹了口气道:“兄棋艺高绝,我不是对手,咱们还是先入席吧。”宇文乐赢了不少,当下连连说好,跟着他上桌一看,席上陈设,又都是三代古器,间着金杯玉囗。宇文乐惊道:“这些金酒器,一定也是建康来的吧?我北边怕无此精工巧手。”东方文杰摆手道:“兄若喜欢,相送便是。”便教另具一桌与宇文乐畅饮;这些玩器,便都送到宇文乐宅中去了。
宇文乐毕竟狡猾,假意谦让道:“杨某这是见财起意了,岂可无功食禄?”东方文杰拉着他的手笑道:“杨兄不要怪罪,其实这些金宝玩物都是吴王馈赠,殿下有求于兄,托弟转送罢了。”宇文乐眼神一转,忙道:“若是吴王所赠,那就更加不敢当了。”
东方文杰笑道:“这些玩物,何足希罕!小弟还送一场永远大富贵与贤兄弟。”宇文乐顿时不屑道:“若说小弟,到没什么富贵可言;不过若说家兄,他富贵已极,何劳人送?”东方文杰恩了一声道:“杨兄一门富贵,恐怕不能长久。难道兄长不知燕王,楚王等诸王向对令兄不满,尔等他日若有一人即位,恐怕兄长一家富贵难保长久罢?”宇文乐听完这话,冷汗直冒,抓着东方文杰的手道:“我也时常担心此事。”
东方文杰却不已为然,又道:“兄长不用担心,今诸王虽争宠,然吴王素溺爱于中宫,主上早有立储之心,杨公若赞成,则有援立之功,吴王必然欢喜,这才算一场永久的富贵,兄以为如何?”宇文乐慌忙点头道:“兄言正是,只是废立事大,还得容我与家兄商议。”两人又说了些话,东方文杰教了宇文乐不少说辞,至夜才散。
这边宇文乐得了吴王贿赂,要为他转达宇文素。又听了东方文杰的话,所以每日和宇文素相见,便愁容满面。一日宇文素奇怪的问他:“我弟因何如此?”宇文乐叹道:“前日兄长出去狩猎,燕王府长史林锦暗闻燕王道:‘当要杀此老贼!’便来报知与我,老贼不是兄是何人?”宇文素愤然道:“曲曲燕王。又能把老夫如何!”宇文乐又叹道:“只恐怕燕王若将来登基,必成大患!”
宇文素恩了一声道:“那你的意思,我是辞官避他,还是如今改心顺他?”宇文乐便道:“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释怨。只有使计废其王位。使其永无继位之可能,方能如愿。”宇文素抚掌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心思,正和我意!”宇文乐低声道:“这事不可迟疑,一旦燕王知道。必生大祸。”宇文素点头道:“这事还须皇贵妃在内做主。”
两人商议完了,宇文素便来见绛仙,绛仙知道他握有重兵,便托他赞成废立,两人一拍既合。于是绛仙不时在杨广面前,搬弄是非;又加上大多数宦官官妾和朝中大臣都受了林南的好处,所以大伙冷一句,热一句的,全在杨广面前说燕王不好。正是积毁成山,大伙都说燕王不好,杨广也就有些拿捏不定起来,但燕王毕竟没有大罪,所以杨广倒也没有起废起王位之心。
林南见杨广迟迟不废燕王。也有些不耐烦了,这时东方文杰又出一计,听的林南连连点头。
细究燕王的过失,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有一点。他生性奢华,又宠爱小妾云昭训,偏偏这些都是杨广最忌讳的,这才埋下了祸根。
林南听从了东方文杰的计策。故意向燕王示弱,并且花重金买下了一副金镂甲赠给了燕王。燕王生性直率。而且这金镂甲又正好投其所好,竟把对于林南的猜忌之心全忘在了脑后,和这个弟弟和好了起来。
这一切都在林南和东方文杰的意料之中,如此又过了几个月,直到冬至,林南又履行了东方文杰设下的毒计,他让燕王在自己寿辰之日,王府坐堂张乐接受百官的朝贺。燕王见林南如此顺从自己,越发觉得自己眼看着就要承袭太子之位,立令至昏之下,竟然欣然接受。
燕王高坐府前,林南故意谴派己方的官员也都来朝拜,一时间来者数百人,几乎就如同天子坐朝一般。这事自然有人早呈报了杨广,杨广开始不信,等到亲自来到燕王府一看,顿时勃然大怒,抽出龙泉剑来喝道:“待我杀了这畜生!”燕王见杨广提剑入殿,顿时傻了眼,这时林南忽然冲过来拉住杨广道:“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