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杨羽,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说着,阿兰哲别抓着纳兰雪肩头的左掌用力收紧,顿时使得后者闷哼一声,秀眉紧紧蹙起。林南看得心头火起,猛然跨前一步,双目恶狠狠地盯着阿兰哲别,恨不能将之生生撕碎。但面对着那架在纳兰雪脖颈上的钢刀,他却只能强迫自己收住脚步。“放开她,我放你离去!”林南双拳紧紧握起,咯吱作响。脸色阴沉地可怕。“给我准备两匹骏马,还有十天的干粮和清水。你最好不要耍诈,若我的安全不能得到保证,你也休想她活着!”阿兰哲别沒有丝毫放松,警惕地看着林南。寒声道。“我答应你!”林南沒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下來。他冲城下挥手高声道:“备马!”虽然林南身边沒有隋军,但城下却有不少隋军一直注意着城上的动静,当阿兰哲别挟持纳兰雪时便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但因为投鼠忌器,才沒有采取行动。此时得了林南的命令,即便心有疑惑,但他们还是忠实地执行着命令,很快便备好了马匹。阿兰哲别一边押着纳兰雪缓缓向前走來,一边大声道:“让你的人散去,快点!”“好!”林南极不不情愿地说了声好。然后向城下挥手道:“都散开!”说着,林南慢慢向城下退去,双目却死死地盯着阿兰哲别,不敢有丝毫放松。时间不长,林南和阿兰哲别便下得城來,千余隋军虎视眈眈地围拢在四周,但沒有林南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上马!”阿兰哲别轻轻推了纳兰雪一把,低声说道。后者浑身一颤,紧咬着唇。一语不发地翻身爬上马背。阿兰哲别紧随纳兰雪之后跨上马背,手中的钢刀分毫不敢离开前者的要害。“林南,你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取舍!”阿兰哲别不无威胁地看了林南一眼。冷冰冰地说道。林南气急,冷哼一声道:“好走,不送!”阿兰哲别轻笑一声便不再停留,打马向着城外冲去,烟尘滚滚,眨眼间便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陛下……”众隋军对阿兰哲别的猖狂怒不可遏。就要冲出城去追击,林南却猛然一摆手道:“别追了,随他去吧!”顿了顿,林南接着道:“城中还有许多百姓需要救助,耽误不得!”“是!”虽然不愿,但却沒有人敢违抗林南的命令,众人行礼后便迅速散去。林南來到城外,望着黑夜中的茫茫旷野,感受着愈发冷冽的寒风,心绪一阵悲凉沉重,既有对纳兰雪安危的挂念,更有对城中无辜枉死者的怜悯与愧疚。“阿兰哲别,下次相见,朕必再无怜才之心!”当寒风将这句呢喃低语吹散时,林南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追星赶月般向着西方而去。……“放我下去!”“放我下去!”纳兰雪的声音大了一些,但语气却极是冰冷,比身边呼啸的寒风还要冰冷。
“滚吧!”眼见身后已无追兵,阿兰哲别到底也是突厥名将,还算守信,他伸手将纳兰雪扔下马来,飞速离去。“杨羽,今日之仇,今日之耻,我阿兰哲别总有一天会向你一一讨回。”……“颉利鼠辈,滚出來,你家高爷爷在此,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通州西方数十里外,高德昌挥刀将一名试图攻击自己的突厥兵劈倒在地,猛然扬声暴喝道。他本就健壮,生性粗豪,这一嗓子喊将出來可谓声震四野,有若虎啸龙吟。高德昌早就跃跃欲试,想要与突厥军酣战一番,奈何突厥军始终避而不战,一逃再逃,林南又严令不得贪功冒进,是以这一路上他不停地祷告,就希望能碰上突厥军。如今,突厥军侯在半路,想要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正遂了高德昌的心愿,这家伙不惊反喜,在徐世绩率军迎向突厥军时,也催促着自己的亲军疯狂地向着突厥军冲去。來时,林南刻意强调让高德昌守在侧翼,时刻提防突厥军的突袭,然而一见突厥军现身,这家伙便将林南的命令抛诸脑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率众迅速冲向突厥军。当通州起火时,拓跋脱脱尔和突利便意识到这是一次绝佳的反击之机。沒有过多的犹豫,拓跋脱脱尔命令两千老弱病残多举火把继续赶路,其他人则留在原地静候徐世绩的到來。计是好计,只是突厥军却未取得理想的战果,无论是徐世绩的谨慎还是隋军应变之迅速都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倘若领军的是高德昌这急躁粗豪的家伙,拓跋脱脱尔必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给隋军造成极大的损失。然而领军的是徐世绩那就另当别论。虽然突厥军的突然出现依旧让徐世绩吃了一惊,但他们以逸待劳却并不能占居多少便宜。虽然拓跋脱脱尔已经极力辟谣,鼓舞军心,但城中的谣言却依旧给突厥军的军心造成了动荡,颉利的重病与晋阳的失利都让他们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士气大不如前。双方人数相仿。战力想去不远,这一场鏖战还很难分出胜负。然而当高德昌带着三万自己的亲军加入战局时,胶着的战局很快便向徐世绩一方发生了倾斜。有了这三万步卒的加入,隋军越杀越勇。层层推进,突厥军却是被逼迫得不断后退,惨叫连连。
“兀那隋将,休要猖狂,就让本将來会会你!”眼见高德昌大肆叫嚣。目中无人的样子,突厥军中顿时策马奔出一员青年将领,手持双剑,杀气腾腾地冲高德昌怒吼道。“插标卖首之徒,快快送上汝之狗头!”这一会功夫,死在高德昌刀下的已经超过十人,但却都是普通突厥兵,少有人能在他手中走过一招,这让准备大战一场的他甚是憋闷。如今见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