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突然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林南急忙过去将其扶起,对周慎道:“周兄,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周慎连忙摇手道:“不不不,我还没有喝够呢,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他又打了一个饱嗝。满嘴的酒臭气,真是熏死人了。
林南将周慎暂时扶在了床上,道:“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周慎一把拉住了林南的手,目光里对林南充满了期待,缓缓地道:“贤弟,我们这种缘分十分的难得,卢植又这样害你。我这里有一份卢植的罪状,我想请你一起和我揭发他。”
说着周慎便从床上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林南,并且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件事绝对能成,十常侍里的张让、赵忠对卢植也是早有恨意,正想找个机会除去他,只要你和我一起揭发卢植。上面又有十常侍撑腰,咱们不愁没有高官厚禄啊。左丰大人那边也已经打点好了,就等这个家伙发信了。”
林南取出信笺看了一下,见上面除了隐匿朝廷颁发的奖赏政策外,其余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诸如擅自斩杀俘虏,坑杀百姓以充当贼军。还有克扣粮饷等,大多是给卢植安上的罪名,而且落款处的签名居然都是卢植帐下和他同级别的军司马,足足有十个人,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整个角落。
他笑了笑。将信笺又给塞了进去,耳边传来了周慎呼呼睡着的呼噜声,他轻轻地推了周慎两下,见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他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既然卢植帐下的所有人员全部签过名字了,少我一个人也不妨事,我又何必签呢。我虽然不喜欢卢植在我的上头压着,但是这种下流卑鄙的事情,我也不想做。看来卢植虽然先行去了颍川,只怕过不了黄河就要被免职问罪了,可怜的卢植,终究还是逃不过命中的一劫。哎!”
他将书信塞进了周慎的包袱里,转过身子,拉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间,并且对站在门外周慎的亲兵道:“你们的大人喝醉了,你们进去服侍他吧!”
说完话后,便带着赵云、夏侯兰大步流星地走了。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周慎听到了林南离开的脚步声,突然睁开了眼睛,端坐了起来,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杀机,恨恨地道:“可恶的林南,居然说我做的事情下流、卑鄙?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后悔的……”
第二天一早,两万大军便集结在了下曲阳门外,林南、周慎二人各领着一万人缓缓地向南开拔。临行时,军队中的粮草只够应付不到十天的了,而朝廷本来早该到达的粮饷却迟迟没有来,不得已之下,林南只得从下曲阳城中的府库里取走了足够维持他们两个月的粮草。
大军开拔的过程中,两万人虽然分属于不同的校尉带领,但是两万人还是行动一致,毕竟这么多天来,他们始终是一体的。
向南行走了不到三十里,林南等人便遇到了从巨鹿赶来接手下曲阳的人马,当先一骑便是巨鹿太守,他听说军队要走,便急忙跑过来送行,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话后,两拨人便分开了,一个朝南,一个朝北。
林南和周慎并列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看周慎和颜悦色的,对他更是有说有笑的,似乎昨晚的事情仿佛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林南也不在意这些,毕竟他花了一个州牧的价钱买了一个偏僻的辽东太守的职位,像他这样傻的人,估计天下间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也估摸着每人给他争这个“肥缺”,索性对于去颍川征讨黄巾的事情并不在意,也不着急,带着队伍一路上向南走,权当是游山玩水旅游了一番。
大军虽然每天按照正常速度行军,但是却走走停停的,拖延了许多时间,十天后才走出了巨鹿郡的地界,进入了魏郡境内。快到内黄时,林南便见从南边的官道上驰来了几辆马车,那种马车他之前见过一次,和黄门侍郎左丰坐过的马车一模一样。
“是圣旨,快下马接圣旨!”周慎只向前看了一眼,便急忙对林南喊道。
林南急忙让部队停下,他翻身下马,和周慎一起向前迎了过去。他注意到马车虽然相同。但是不同的是,这次马车的框架上系着一面小黄旗,黄旗上绣着一条盘旋的金龙,是左丰的马车上所没有的,而且在另外一侧还绑着一个符节,也是左丰的马车上所没有的。
马车快速地行驶了过来。最后停在了林南和周慎的面前,赶马车的车夫从马车里面迎出来了一个穿着汉代宦官衣服的太监,那太监手里还持着一卷绣着金龙的榜文。太监跳下马车之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喊道:“圣旨到,破贼校尉林南、宣义校尉周慎接旨!”
林南、周慎立即跪在了地上,但听林南和周慎齐声大喊道:“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将军卢植在平定冀州黄巾之中所作所为均是大逆不道之罪,然念其劳苦功劳,免去左将军职务,其部下所有兵马,暂且全部交托于右将军皇甫嵩统领,押解回京,交由廷尉审问。另破贼校尉林南,在平定黄巾贼中功勋卓著。朕心甚慰,特以功封为都乡侯。食邑陈仓一千户,并拜为陈仓令,准许带亲随五十人,即可上任,其部下所有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