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大步走过来,一把拽开周医生,目光深重的看着乔月的眼睛。
他在害怕,他真的在害怕。
他怕,从乔月的眼睛里,看到对他的陌生。
“你怎么来了?”
依旧熟悉亲昵的语气,让封瑾松了口气。
“我怎么能不来,才两天没见,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办?”封瑾放开她,坐在了床边,用手指抚摸着小姑娘干裂的唇,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乔月委屈的撅起嘴巴,“这怎么能怪我,事情往我往上贴,我想躲都躲不开,只能说,我太倒霉了,回头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去庙里烧香。”
封瑾移到她的脸上,小姑娘的脸还是滚烫的,她自己却浑然不知,“好,我们去烧香,到最灵的庙烧香,爬上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也要为你祈福。”
“嗯……要是我走不动了,你便背着我。”乔月靠着他,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她觉得好困好累,一点精神都没有,昏昏欲睡,好像才刚刚醒来没多久吧!
封瑾没有挪动,一直便这样抱着她,好让她静静的靠着。
病房里,一直很安静,没有人敢打扰,不相干的早就退了出去。
此时的郑家小洋房里,客厅里已是一片狼藉。
郑熊得到消息的时候,正跟朋友商议着,到哪度假。
很快就要过中秋节了,单位都会放假。
而他们局里,正准备公款出国度假,反正是公家的钱,当然是可劲的消费。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完全当成了一个笑话,还跟朋友调侃,谁能撤他的职,开国际玩笑不是。
可是等到漂亮的办公室秘书慌慌张张跑进来,对他宣布了苏微寒的命令时,他像是被人从头倒下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半个小时之后,他的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家门前。
用力推开客厅的门,直接冲到郑夫人面前,抬手甩了她两巴掌。
这两下打的很重,郑夫人直接被打下沙发,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打我!”郑夫人觉得自己今天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可她的丈夫,不仅不安慰她,竟然还动手打她。
这么些年,因为娘家的原因,郑熊就算再生气,也不敢对她动手。
郑熊被气的,已经顾不得许多,“我就知道,早晚你得坏事,成天在外面,看谁都不顺眼,把自个儿当成王母娘娘,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捧着你,现在好了,踢到铁板了,让我跟你一起倒霉,完了,这回全完了!”
郑夫人从地上坐起来,她还是有点心虚的,“我……我怎么知道,会碰上韩应钦的干女儿,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儿子,他差点被人杀了,你就不担心吗?”
“你还不知悔改,别忘了,人家小姑娘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你真是无可救药,一点良知都没有,你以为这小姑娘是你以前打发掉的那些人?”郑熊好歹三观还是正的。
郑夫人属于典型的被宠坏的孩子,她的认知,跟旁人不同。
以前郑成皓身边出现的女孩子,在她看来,都是别有居心,都是想攀附他们家的权势。
所以用钱打发她们,成了郑夫人最拿手的绝招,屡试不爽。
久而久之,她看待年轻女孩子的眼光,也变了味。
“之前我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我想道歉来着,可是他们根本不给我机会,你也不要太着急,苏微寒跟我家是世交,他不可能来真的,就算现在真的把你撤了,顶多也不过是为了堵住韩应钦的嘴,等风声过了,你还是能回来。”郑夫人说的信誓旦旦,好像她已经看透了似的。
郑熊失力坐下了,“你还是不了解韩应钦这个人,如果这事只有苏微寒一个人做主,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韩应钦……不可能!他绝对会说到做到,国安局握着那么多秘密,你以为他他们只是八卦?”
“不能吧!只是为了一个小姑娘,他不惜得罪那么多人?”郑夫人还是有点不信。
“局长,不好了!”助手从外面跑进来,脸色慌张,“慕容家出事了,整个大宅都被封了。”
“什么?怎么会封了慕容家?”郑熊蹭的站起来,真正的大惊失色,“谁的人马?不会是市局的人,没有程家的命令,谁能调动他们?”
助理咽下口水,飞快的说道:“是京都军qv的人,军用卡车开过来三辆,全都是荷枪实弹的正规军,还有……还有一件事,浦阳市发生暴动,抓捕了大批黑社会份子,他们跟军队发生交火,双方打的很激烈,不过浦阳的局面还能稳得住。”
郑熊活了几十年,早年间跟着首长,在边境打过仗,立过功,后来娶了郑夫人,仕途稳步上升。
但真要说到,他立的功是怎样,他参加过一的战役,多么惨烈,就不好说了。
瞧瞧他现在活像丢了魂的样子,肯定是被吓住了。
所以,真正当大官的人,未必是真正的英雄。
“能是谁呢?”郑熊对于封家前不熟悉,在今天以前,他也压根不知道乔月的存在。
对于不重要的人或事,他不屑于去打听。
但是助理有猜测,“局长,这事……恐怕跟衡江的封家有关,他们家这一代,有一个封瑾,他是军界的风云人物,总统先生对他寄予厚望,而且我还打听到,他是韩局长的女婿,也就是说,咱们得罪的,不光是国安局,还有整个军界!”
助理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封瑾在军界的地位,恐怕早已超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