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了?会议怎么决定的?
秘书表情狐疑,但还是下意识回答:“由十六局和西铁集团,亚建集团共同开发,半个月后提交规划方案。”秘书一边说,一边看我脸色,很是狐疑。
我懒得管其他,只问:“这么说,拆迁乌龙岭已成定局?”
问的秘书更迷糊,“这事是你一力主导,盖棺定论。”
哎呦我去,我自己也晕乎,当下摇头:“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想法变了,乌龙岭哪里必须维护原状,不能被任何人打扰。现在你给所有参与乌龙岭开发的老板都打电话,传达我的命令,乌龙岭哪里不宜开发,这个项目取消。”
取消?秘书吓的瞪眼,整个人不会了,“老板,你开玩笑吧?”
“你看我样子像开玩笑?”
秘书就要急哭,“如果不是你开玩笑,就是我在做梦,筹划了一年半的项目,怎么能说停就停?”
这有什么不能停?我做出上位者的表情反问,“没听过悬崖勒马?你看电影都是故事发展到最后一秒才会解开炸弹,不到最后关头就是解开不密码或是找不到剪那根线,艺术来源于生活,乌龙岭就是炸弹,而且是进入倒计时的炸弹,我现在喊停,等于是提前关闭。”
这一番说让秘书更跳,“老板,乌龙岭开发这么大的事情,你说停就停?你忘了昨天会议上讲的那些话?你现在喊停,传去总督大人知道,不等于是自己打脸?”
有还这一说?
我这才知道,朝廷办事并不是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们要开许多会,同级官职的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并且相互掣肘。就算是贵为总督,有时候也得看下属意见,更别提低一级的巡抚道台。
巡抚要开发山区,很多人持反对意见,尤其是建筑专家俊哥,在会议室里唾沫飞溅,唾沫星子迸的都能给巡抚洗个澡,甚至给其冠上千古罪人的名堂,即便如此,巡抚也顶着压力促成开发之事,现在却要改口取消,这不是发神经?
咱是农村娃,村里那些事情都摆不清,何况巡抚级别这样的官,闹出洋相自然而然。但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活死都要硬撑。
当下学着太祖的样子向下挥手,斩钉截铁,“打脸就打脸,就算我脸面丢光,也不能让子孙受罪,开发乌龙岭,等同于纣王修鹿台,秦始皇修阿房宫,宋徽宗建艮岳,慈禧太后建圆明园,那是祸国殃民的大罪,绝对不能做。”
秘书听懵圈,脑袋思维竟然在想:我滴乖乖,今天领导别样不同,竟然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历史典故,并且还能读出艮岳这两个字,看上去一点都不糊涂了呢。
心里如此想,面上也对我有了敬意,轻声道:“老板言重了,阿房宫艮岳圆明园那些哪能和乌龙岭相提并论,他们那都是昏君干的,倾尽全国财富搞的面子工程,咱们这乌龙岭才哪到哪,就算整个开发完,也比不上京城几套四合院值钱,怎么能是祸国殃民?”
哎呦?反对我是吧?我就要笑了,“你也是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才,目光咋能这么短浅?京城房价高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沾沾自喜引以为傲?你读那么多书读进狗肚子里了?”
一席话说的秘书瞪眼,对老板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多说半句,眼珠转两转,心里嘀咕:老板忽然改主意,莫非是风向变了?这老板向来善于趋利避害,短短五年时间从山区小县城书记员做到秦都第二号人物,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之前那么强力地赞成开发乌龙岭,现在又突然改变,必然是嗅到某些特殊信息,所以才会想着改主意。
是了,肯定是风向变了。
秘书不再多言,点头称是,拿出手机打电话,挨个通知,传达我的意思给众人,但在语言运用上,秘书说的很委婉,并不是直接传达,而是采取相当隐晦的方式告诉对方:乌龙岭开发事宜要等一等。
电话打出去不要三分钟,巡抚身上手机都跳起来,低头看来电,十六局王处,声音很是焦急:“黄相公!听说你要停止乌龙岭项目?”(相公,宋代对高级官员的称呼,做到一方大员便能被称为相公)
我说嗯。
那边瞬间爆炸:“你搞鸡毛,老子盾构机都快运到秦岭了,你现在跟我说停工?”
我去,这位王处何方人士?说话竟然这么霸道,上来就要当巡抚大人老子,不是气到极点就是靠山粗到极点。
我猜他是有靠山,才会这么嚣张。
嚣张好,越嚣张对我越有利,当下回:“你运盾构机管我屁事,又不是我让你运的。”
那头立时毛躁,说话声音都变了,似乎是跳起来,“啊?我运盾构机不管你事?你个王八蛋,明明是你要求我立即调动盾构机,你现在说不管你事?你够胆再跟老子说一遍?”
“不管我事啊,不管我事啊,不管我事啊。”我欢快地叫着,对着手机听筒不拉不拉吐舌头,活脱脱一个调皮鬼。
“我说了三遍,然后呢?”
秘书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老板疯了。
王处在那头估计也听懵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这边则爽快:“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去大保健了。”
哇擦嘞!
电话那头的王处和身后的秘书同时跳起来。
王处还不放心,疑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刚才没听清?”
“我-要-去-大-保-健!”说完对着话筒质问:“现在听清了?”刚说完手机就被秘书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