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信息给我看懵了,任凭我脑子转的多快也想不出其中道理,毫无根据啊。
没等我想明白,第二条信息又来,只有四个字:保命,勿回。
勿回是让我别回信息给他,保命是什么意思?
今晚我不找个女人睡觉我就要没命?
我觉得这事儿有些扯淡。
正疑惑,头皮又发麻,头先才有的僵硬窒息感再次袭来,耳鸣声巨大,身体再次不能动。
无数道电流在我体内流窜,传达到我身躯所有肢干表皮,在我体内血肉间形成一张网,仿佛针刺样疼,要剥离我的血肉,又像是在充盈我的血肉。
我分辨不出这两种感觉有什么不同,我只感觉到,我整个人开始飘了。
我再次成为一团灵体,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身体无法掌控,但我依然能感知到,我甚至能体会到自己的焦虑和狂躁,我的手心里满是汗,不得不在自己裤子上擦。
电梯上来很缓慢,我决定走楼梯,我要快速逃离这里,然后躲起来。
虽然我还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躲,但恐惧感是实实在在。
我的心跳很快,步伐也很快,几乎是一步三个台阶往下跳,我预感这样不好,要出事。
果不其然,我在三楼拐弯处撞到一个人,那是个女人,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我就失去知觉。
……
……
不知过了多久,我恢复了知觉,但这知觉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我没了那种超强的嗅觉,也没有超强的听觉,看到的事物画面变得五彩缤纷,变得柔和,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立体化。
并且,我感觉自己的视角有点不同,看物体似乎都比以前高一号,比如我感觉医院天花板变高了,墙上的电视也上移了,就连病房里的床头柜,也似乎比以前长高了。
还有丽丽,感觉她跟我一样高。
这感觉很奇妙。
很快我想通了其中原理,不是东西变高,而是我变矮了。
另外,我还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同,我胸前多了两个浑圆的累赘,而肚子上原本有根令我感觉不适的骨头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个湿乎乎的……
不对头,不对头,我有些慌,有些懵,急切地想要照镜子,我要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样。
我想照镜子,但我只能想,而我的身体却在削苹果,我的手指细长,还做了紫色美甲,指甲上镶嵌了几颗亮晶晶的水钻,水钻随着削苹果的动作而晃动,很是亮眼。
我喜欢亮眼的东西,我喜欢任何一切的亮眼东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要疯,我喜欢个毛啊,我特么最讨厌女人手指甲上的水钻了。
我惊慌失措,却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唯一知道的是,我的胎光神魂已经离体,我现在附身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
这都叫什么事?
我呢?周武呢?他跑哪去了?他没有胎光就没有智慧,就成了二傻子,他跑哪去了?
就在这时,我说话了,声音清脆亮丽,像黄莺样好听,“我看小武八成是中邪了,刚才楼梯拐弯撞到我,不说道歉,连个招呼都没有,撒腿就跑了,跟条野狗似得,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嗯?什么鬼?
纤细的指甲把苹果削好,先递给丽丽她老婆子,“妈,你吃。”老婆子摇头。
又递给丽丽,“嫂子,你吃。”
丽丽的脸依然乌青有肿痕,摇头不吃。
最后才递给床上的马东,用恨铁不成钢的语调说:“给,都不吃便宜你了。”说完很不客气地递过去。
马东毫无廉耻地笑,“谢谢妹子,还是亲妹子对我好。”
对话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我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她是马东的妹子,我的老相好,马琳。
嗯,就是502事件那年被二娃骗到苞米地里脱了裤子差点糟蹋了的那个妹子。
马琳比我大两岁,她在西京医科大,今年大二。
刚才在楼梯口撞到的人就是她,但我不懂,我怎么会跑到她身上?这毫无道理。
我很慌,我很挂念我的身体,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吃饭了没,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不怪我担心,我在村里名声也不好,虽然没脱过女娃裤子,但仗着身强力壮总是跟人家怼,如果大家知道我突然间成了傻子,那肯定是有仇的报仇没仇的占便宜。
不行,我得回村,去找我的身体,我要回到我的身体里面。
我努力挣扎着想要夺得马琳身体控制权,但根本用不上劲,我当前只能和马琳共享感知,根本指挥不动她的身体。
马东在吃苹果,马琳在旁边喋喋不休,说马东:“你就是活该,我嫂子多好的女人,在家里伺候老人养育孩子,那点对不起你,你要在外面找女人,你咋不死在外头?你回来干啥?你死在外头还一了百了,反正咱妈有个孙子,有你没你都一样。”
马东蛮不在乎地吃苹果,仿佛没听到。
马琳更气了,嘴巴机关枪样地哒哒哒不停,来回数落,就说马东不对,最后发表中心思想:“其他事情我不计较,反正你想离婚,这件事我第一个不答应,你敢离婚,咱们立马断绝兄妹关系。”
马琳说完,潇洒地合上水果刀,长筒马靴杠杠地踩着地板,转身出了病房。
她是要去哪?莫非是要回村?太好了,可以帮我找周武的身体。
然而不到两秒,我就陷入委屈。
马琳没回村,她去了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