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离开这里!”容碧影漫不经心的开口拒绝,但没有拒绝云崖解开她的衣领继续上药,彷佛医者治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云崖一下子怔住了,打破了脸上平静无波的轮廓,“是因为草药的事?”说完后又开始自答,“我一定会拿到,保你性命不会有任何闪失。你的命亦是我的命。”
容碧影只觉得心口微微一颤,看了云崖好几眼却见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将生死相许之诺说的风清云淡。
“那我们就看看谁先能拿到那味草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咯。”容碧影眯起眼睛,笑的像只小狐狸,“我们先约法三章,你可不能犯规将我送出去。”
即使知道云崖只是一介普通的大夫,无权无势无人,而容碧影能隐约感觉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有这个能力办到。
云崖居然不再提这件事,继续专心的上药,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默许了还是另有安排。不管怎样,容碧影都打定主意咬定青山不放松,若是被送出去,她就再折返回来。
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宰,她做不到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权托付给别人。
帐内寂静,愈发的感受到那深沉如海的凝眸一直落在自己的肌肤上,容碧影渐渐有些不自在起来。
从这次相逢,她发现云崖有些变化,身上的淡泊转成了极为幽深的安静,或者说是近似一种尊者的薄凉,无法捕捉到他心里的一丝波澜。这样的云崖令她有些望而生畏,进而有些生分起来,不免心中泛起微微的酸涩。
是少年的成长还是另有隐情,容碧影的手紧紧的握着衣角,愈发紧绷。
上完药后,云崖留下一个药罐和医嘱,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转身而去走的十分干脆。
快到军帐门口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不要缠的那么紧,对身体不好。”
没等容碧影反应过来,就消失在帐门之外。
能不能好好交流了?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叫她怎么明白?
等容碧影微微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衣襟开着,开的只是衣领,没有那么大的尺度。然而换个角度的话,风景就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上药的时候,她的脸是微微仰着,云崖是直立站着,视线是俯视......
等等......里面的缠胸岂不是被看的一清二楚,尽管包裹的很密实,仍有部分波涛汹涌想藏都藏不住。
容碧影脑子里是现代人的思想,就当穿的比基尼被人看了吧,脸上止不住一片酡红。
小王爷此刻觉得被啪啪打脸,谁说杜元旭不会当小人?
当雄厚的鸡鸣声划破长空,意味着军营里要开始早操了。关门放鸡之人还有谁?杜元旭竟敢对他下着黑手,开什么玩笑,本王爷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闻鸡起舞这个词只是听说过。
天刚蒙蒙亮,小王爷睡意正浓,什么鸡鸣?听不见!听不见的!被子拉过头顶,躲在里面呼呼大睡,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围观对象。
为首的正是杜元旭,一身黑色劲装,干练朝气,面色微沉,负手而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嘲弄的意味。
“东方冠!这里是军营,不是王府!你要是想睡觉,赶紧滚回去睡!”就算是正大光明的公事公办,杜元旭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快意。床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杜元旭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一只魔爪探向被子。
只觉得手被一拽,杜元旭一个踉跄就熊扑在了小王爷身上,四唇相压火花四溅。
杜元旭像触了电一般,打败仗都没有这么屈辱过,脸上红黑难辨,挣扎着就要起来。
谁知道小王爷跟八爪鱼一般,玩命的手脚并用缠住杜元旭,嘴里还嘟囔着,“不要走!本王是该叫你容公子还是容姑娘?”
荒唐!竟然连男女都不分就要轻薄!容公子?难道是容碧庭!一个男人长成那个模样的确容易惑乱军心!把小王爷都迷成什么样子!
我......我想到哪去了!
杜元旭拉回飘远的思绪,眼神一凛,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霎时一声轰响,吓的小王爷立刻从睡梦中,不,春梦中惊醒了。骇然的发现自己极其暧昧的,像无尾熊一样挂在杜元旭身上,顿时手脚一软,自动解绑跌回床上。
床板已经被拍碎,可见杜元旭掌风惊人,若不是拍的床板,拍起小王爷起来还不跟拍黄瓜一样。
“来人,小王爷要是还不醒,先用烟熏,再用水浇......”杜元旭跳下床神色阴冷,眼神震怒,口不择言的命令着。
小王爷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脸上还有深深浅浅的睡痕,“你也忒毒了吧。不过是让本王起床,怎么手腕听起来感觉像是要对付奸细?”
“小王爷要是住不惯这军营,随时欢迎摆驾回府,本将军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开个欢送会了,恕不相送!”杜元旭毫不忌惮的与小王爷对视着,一言一语似要把牙齿咬碎。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耐,小王爷真是恨不得将杜脸上的嘲讽一拳挥掉,然而怒极反笑,小王爷倏尔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这粉色的嘴唇一勾,就勾起了某人的不好回忆。
杜元旭当即一个寒颤,如芒在背,两手握拳握出了咔咔的响声,丢下一句赶紧操场集合后,狼狈不堪的夺门而出。
小王爷有些懵圈的看着杜元旭的背影,自恋的摸着自己的脸问道,“本王的笑有这么可怖吗?”
黑衣人们脸色异常凝重,一直不敢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