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身上的衣服,直接抛向空中;不顾脚底下的泥泞,赤脚在草地上狂舞;尽情享受音乐的节奏,扭动自己的身体释放自己的灵魂;放任泪水和笑容参杂在一起,将内心最真实的情绪没有任何掩饰地表现出来;尖叫、呐喊、歌唱在夜空里咆哮嚎叫,音乐的力量在那尖锐的声音之中突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极限……
没有人在乎身边到底是什么人,甚至没有人在乎自己到底是谁,在这一刻,在荣耀至死的音乐声中,摘下平日的面具、撕下生活的伪装、抛下生命的重压,尽情释放自己,只是单纯享受着音乐的快感。
两万人,又或者两万零两百人,所有人跳成了一团、抱作了一团,疯狂地舞动着,用最简单最原始的舞步享受着快乐,所有烦恼所有担忧所有考量都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这一刻自由的翅膀带着自己不断翱翔,狂风过耳的畅快感让浑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张开,呼吸着头顶那片没有任何限制的蓝天最清爽的空气。
这就是1993年俊杰音乐节开始之后的第一个高潮,这甚至是过去三年时间里俊杰音乐节最疯狂的时刻,所有两万名观众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音乐之中,没有种族区别,没有性别差异,没有年龄限制,没有文化隔膜,所有人全部都无差别地在音乐海洋之中自由徜徉,这一刻精神的欢愉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
荣耀至死的每一首歌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能量,让人浑然忘我,以至于当雨果高声说到“今晚最后一首歌‘锂(lit)’”的时候,现场观众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们眼神里的不敢置信清晰在夜空之下闪烁着光芒,但随后,那霸道而强劲的鼓点就开始摧毁他们刚刚凝聚起来的思绪,心脏的猛烈跳动伴随着雨果的嗓音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如此快乐,因为今天,我已经找到我的朋友,他们就在我的脑袋里。我如此丑陋,但是还好,因为你也是,我们一起打碎镜子。”那简单而朴素的吉他旋律之中,雨果的嗓音就好像是滑过夜空的一道流星一般,擦出刺眼的光芒,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那低沉而微微含糊的演绎将旋律之中变幻莫测的心跳节拍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
那种压抑着的情绪就在雨果那浑厚的嗓音之中逐渐酝酿着,就好像用文火加热的开水一般,明明可以感受到水即将沸腾的水泡在不断冒着,但始终距离沸点就有一段距离,没有办法彻底炸开来。但全场都可以感受到一点一点向上攀升的燥热,所有人都感受到,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宣泄点,将情绪释放出来,否则他们的胸腔可能随时都会直接爆炸出来。
“每天我只期待星期日的早晨,我才不恐惧,点燃我的烛光,在一片眩晕状态中,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主神。”雨果的嗓音将情绪不断往下压着压着,就好像弹簧一般压到了极致,那种暴动、烦躁、恶心的情绪就好像一万只蚂蚁在心底骚动一般,随时随刻都有爆发出来的可能,但却彷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口,让浑身上下都没有办法彻底释放出来。
可就在这时,雨果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就爆破了开来,如同泄洪开闸一般,猛然之间就把所有情绪释放了出来,“耶耶耶!耶耶耶!”雨果的声音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肆无忌惮地撕毁着所有的枷锁和阻碍。
刹那间,冷水不仅达到了沸腾,而且还炙热地开始爆发,就好像火山喷发一般,将滚烫炙热的岩浆尽情pēn_shè出来,整个公园就立刻变成了沸腾的岩浆,主舞台前的整个草坪就好像是世界末日来临时的火山一般,那尽情爆发的火山让整个现场变得满目疮痍,但是释放出来的热情却彻彻底底将整个夜晚点燃。
在这一刻,舞台上荣耀至死的成员除了福金之外都开始原地蹦跳着,他们也在用这种方式来发泄着内心汹涌的情绪;而舞台之下两万名观众也都陷入了疯狂,有人不断跳动着用全身敲打着节奏,有人甩动着脑袋希望把脑海里的暴躁甩出去,有人扭动着身躯用灵魂来应和着旋律,有人则高举着双手尽情挥舞着化身成为福金手里的鼓槌,有人疯狂尖叫呐喊着和雨果一起嘶吼呐喊,眼前这群魔乱舞的盛况直接就将整个黑夜都撕开一条裂缝,璀璨的星光夹杂着太阳的炙热坠落下来,就好像流星雨一般,疯狂地砸中博览会公园,激荡出一波又一波的高温冲击波,让洛杉矶整座城市都在这股震荡之中化作灰烬。
远处侧舞台上正在进行表演的乐队也都不由停下了他们的演出,不是因为舞台前面之后不到两百人的缘故,作为地下摇滚圈子的一员,而且还是另类摇滚的一员,他们早就习惯了只有很少观众欣赏他们的演出;而是因为主舞台上那震撼人心的演出也感染到了他们,即使是同时进行演出的乐队也不由自主地融入荣耀至死的演出之中,然后尽情地释放自己身体里的火热。
荣耀至死的音乐就在生动地诠释着摇滚的精髓,无拘无束,叛逆自由,回荡深远……乐队结合了传统摇滚、垃圾摇滚的优点,同时又糅合了自己对于音乐的理解和领悟,他们将摇滚精神渗透在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词汇之中,轻而易举就可以打动真正摇滚爱好者的芳心。
虽然在此之前有许多专业人士一直认为荣耀至死是在向商业妥协,为了讨好普通歌迷而剥夺了摇滚最具灵魂色彩的技术部分,事实也是如此,荣耀至死的音乐十分容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