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真的不好喝了。
她都接连喝了二十多日了。
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
好想吃点重口味的。
秦熠知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尽胡说,你再不长点肉,冬天北风一吹,都要被你给吹跑了。”
“……”老娘现在好歹也有一百零几斤好吧!
“你怀三个孩子时,前几个月呕吐伤了胃,后几个月孩子太大又顶住了胃,让你每顿吃几口就撑得没法进食了,吃点东西进了肚中,最后又都被三个孩子把营养全都吸走了,亏空的身子在月子期间得好好补起来,要不然,今后会落下病根的。”秦熠知好脾气的耐心为妻子解释。
当时妻子怀孕后期,浑身浮肿,面色蜡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怎么好,若是不盯紧她,不让她好好调养,等她出了月子,她的重心肯定都在三个孩子身上,到时候怎么撑得住?
云杉虽然不想吃味道怪怪的药膳。
但是……
看着丈夫眼底这透着的担忧,只得憋屈的忍了。
当初她生产醒来后。
想着只有两个奶娘,还缺一个奶娘,于是便提出她也要奶孩子,却被他严词拒绝,说什么她身体这么虚弱,再让孩子把营养吸了,她的身体垮了怎么办?又说她一个人的奶,量,怎么够三个孩子吃?若是只给其中一个吃,将来另外两个孩子长大了,还不得说她偏心?
最后的最后。
她终于被他说服了。
有了路大夫配置的回,奶药,喝了后,便也没经历涨。奶之疼。
月子期间,被他当成皇后似的伺候着。
她吃饭时——他喂。
她方便时——他抱。
她要穿衣服——他帮忙。
她下床走路——他扶。
她需要擦拭身体——他来。
他没有嫌弃她坐月子期间身上有味儿,每晚都抱着她睡。
虽然从认识到成亲生孩子,都已经快两年了,但夫妻两个的感情,却好似刚刚新婚之时一般。
“熠知。”
“嗯?”
“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把祖父和爹娘接来西川?”尤其是由镇国公府出面在京城传授炕的做法,皇帝看到镇国公府和夫君收买人心,她真的很怕皇帝会对祖父和爹娘下毒手。
秦熠知沉默了一瞬,随后道:“别担心,皇帝不会蠢得在这个时候动手的,关外蛮夷频频对大乾发攻击,只是现在蛮夷们还没有拧成一股绳,所以暂时被大乾的军队压制,一旦开春后,蛮夷的各个部落结盟后再对大乾发起进攻,那时候,大乾边关就危险了,皇帝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只要皇帝还需要用我为他效力,他就不会蠢得在这个时候对祖父和爹娘动手,不会蠢得这这个时候来得罪我。”
听闻此言。
云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
秦熠知伸手揉揉妻子的脑袋:“冬季的大雪即将来临,在开春融雪之前的这几个月,暂时不会有事的,你放宽了心好好修养身体,这才是为夫最为关心的。”
秦熠知那个没有告诉云杉,前些时候,皇帝带着秦濓前去镇国公府,然后让秦濓给祖父下毒这事儿。
那时候她怀中孩子,不想让她本就负担过重的身体和心里,再次受到惊吓。
如今。
孩子虽然生了,但她月子还未坐满,可不能忧思过度。
……。
皇帝铁青着脸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
下方分别跪着皇帝的贴身太监来顺以及秦濓。
此时。
两人瑟瑟发抖的跪着,低垂着脑袋,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两人的面前地面上,全是散落了一地的奏折。
皇帝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书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巨响声,震得下方跪着的两人身子皆是一颤,尤其是秦濓,整个人抖得就跟在筛糠一般。
上首的皇帝粗喘着气,寒声道:“秦濓,抬起头来。”
秦濓身子一僵,死死咬住后牙槽,艰难的咽了咽,随后硬着头皮缓缓抬起了头,却不敢抬起眼皮去看震怒中的皇帝。
“看着朕。”
“……”
当秦濓看到皇帝那阴鸷的神情,那充满戾气的眸子时,吓得心肝一颤,忙不迭的又垂下了眼帘,可想到皇帝刚才的话,眼睫颤抖的再次抬眸看向上首的皇帝,瞳孔里,满是惊恐。
“秦濓,你来替朕分析分析……你那身为镇国公的祖父,你那身为战神兄长,你那县主的嫂子,从去年冬天开始至今,先是捣鼓出什么烘笼儿,随后又施粥,然后又上山打猎救济灾民,如今…。你镇国公府这些天更是在城北菜市口,让泥瓦匠们去教导百姓们如何垒砌取暖的炕,你说说,你说说你的兄长,你的祖父,你的嫂子屡屡收买人心,究竟有何图谋?”
“……。”秦濓吓得面如土色,整个人都软软的瘫坐在地了。
这话……
这话他不敢贸然开口接。
因为,他也是镇国公府的一员,他是镇国公的孙子,他是战神的庶出弟弟,就算他早就从镇国公府搬了出来,住进了皇帝赏赐的府邸,但他的出身,他身上流着的血,是永远都不可能被改变的。
难怪……
难怪去年大哥成亲后,大哥被当时的皇帝召见进宫没多久,父亲和大哥就频繁出入祖父的院子,而父亲也变得忙碌起来,他多次试探询问,父亲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