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笙满脸的悲愤之色,哆嗦着唇,颤声的叫屈:“大,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冤枉啊……小民脑部受到重创后,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求京兆尹大人明察,求京兆尹大人察……”
京兆尹冷厉的看着叶新笙,寒声道:“你以为‘失忆’便会是你的保命符吗?呵呵~若是所有逃兵都如同你这般钻空子,大乾还不得天下大乱?叶新笙,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老实交代了,本官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如若不然,后面可有得你苦头吃。”
狱卒示威狠狠甩着手中的皮鞭。
啪啪——
那皮鞭击打在地面,发出瘆人的抽打之声,击打得地面的灰尘四处飞扬。
“京兆尹大人,小民冤枉,小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求大人明察,求大人明察……”叶新笙满脸无辜的苦苦哀求,随后脑袋猛的一沉,耷拉了下去。
“去看看死了没?”京兆尹大人声音有些急促的对狱卒吩咐道。
“是。”狱卒立马上前查看,伸手一探,随后回禀道:“大人,只是晕过去了。”
“那就好,行了,放下来,等会儿找个大夫来了给他瞧瞧伤口,可别真让他死了。”若是这人逃兵的罪名还没定下,便死在了牢房内,他一不好向镇国公府交差,二又会受到言官的弹劾,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是,大人。”
京兆尹吩咐完狱卒,一甩衣袖,便带着两个随从走了出去。
傍晚。
镇国公府。
秦七走到镇国公的书房门前:“主子,京兆尹派人传话过来了。”
镇国公府冷声道:“进来。”
“是。”
秦七进入书房并关上房门后,这才半跪在地汇报道:“主子,刚刚京兆尹派人带话过来,说大牢内的叶新笙,无论这么殴打,一直都抵死不认逃兵的这一条罪名。”
“嗯,带话给他,既然叶新笙不认,那么,明日便把叶新笙押送回三河县原籍,交由三河县县令继续调查。”
“是。”
“退下吧。”
叶新笙交由京兆尹审问,本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镇国公本就没有指望京兆尹能审问出什么,而且,根据他的人调查回来的消息来看,这叶新笙和邱府的当家女主人也不是个蠢的。
故意当逃兵的性质恶劣,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而在战场上被敌军重创了脑袋,导致失忆无意当了逃兵,指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这也就是叶新笙死扛到底的原因。
镇国公手指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片刻后,对房外的随从道:“去看看书墨回来没?回来了让他过来一趟。”
“是,主子。”
一刻钟后。
秦书墨嘴巴鼓鼓,满嘴油光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抓着才啃了几口的烧鸡,含糊不清道:“爹,你叫我啥事儿呀?”
镇国公没好气的瞥了儿子一眼,砸了咂嘴:“鸡腿分我一个。”
“不行,大夫说爹你年纪大了,肠胃功能可比不得年轻的时候,晚上不能吃太油腻的。”秦书墨嘴里振振有词的说完,害怕他爹硬抢,还很是无耻的伸出舌头,把整只烧鸡都给舔了一遍。
镇国公眉头突突的挑着——想打人。
秦书墨有些害怕老爹冲他瞪眼珠子,一脸的怕怕表情,不敢朝书案靠近,就站在房门口的位置,一边啃着鸡,一边紧张的试探道:“爹,你叫我来,该不会是老远就闻到了这烧鸡的味儿?想要抢我媳妇给我做的烧鸡吃吧?”
让你上次不给我鸡腿,现在让你也尝尝被人眼馋的滋味儿。
镇国公看着这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儿子,无语的翻了一抹白眼。
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这才压下想要冲过去暴揍一顿的念头。
“这两天,可调查出些什么了没?”
一听是这事儿,秦书墨神情一正,立马屁颠屁颠的凑近书案,一屁股坐了下去,满脸气愤道:“爹,你还别说,这次还真让我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说。”
“爹,经过我的多番调查发现,三河县绑架厉氏的那一伙马贼,以及散布云杉和熠知的事儿,乃至这一次揭穿叶新笙真实身份这事儿,十有**,会是邱府那个大小姐邱如媚干的。”
镇国公眉头一挑,阴沉着脸道:“细细说来。”
秦书墨紧攥着手里的烧鸡,两片嘴皮子翻得飞快:“那邱如媚便是叶新笙的大姨子,本是邱府下一代的继承人,但在五年前遇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迷得邱如媚昏了头,不愿留在家中招婿,和她老娘闹得母女失和,最后匆匆远嫁云锦县,也就是三河县隔壁的那个县城。”
镇国公黑着一张脸,压抑着满腔熊熊的怒火,道:“继续说。”
秦书墨把手中的烧鸡往书案上一放,伸出油乎乎的手指头对他爹一一道来:“爹你听我给你分析啊……熠知刚刚把厉云杉从马贼窝里救出来,刚刚把马贼窝给端了,才过了五天,那邱如媚,便在她生母刘氏生辰前一个月提前来京,明显就是心虚害怕熠知查到她头上。”
顿了一瞬,秦书墨竖起第二根手指头,继续道:“而她一来到京城,先是爆出了云杉和熠知在三河县的事儿,紧接着,那邱府二小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