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想了想,又从兜里摸出那个骨雕护身符道:“这个护身符还能再次召唤你吗?”
贞德瞟了眼那骨雕,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摇了摇头:“虽说这东西融合了我的心脏,凤凰涅槃的灰烬,金毛独角兽的金毛,遗忘之地的骸骨,还有一些连我也辨认不出的强大的魔法材料,但是它只能召唤我一次。”
“你的心脏?”
“没错,那伙混蛋烧了我三次,也没毁掉我的内脏,就只好丢进塞纳河里,然后被居心叵测的人捞起,制成圣物,困了我六百年。”
“那怎么解救你?你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为你办到。”高潜真心地道,“毁了这个护身符会解放你吗?”
“你不能毁了它,高潜,你得到它是有原因的。如果我是你,就会好好地保管它,你会再次用到它的,相信我。”贞德的脸此刻看上去端庄而肃穆,就像她为法王加冕时那样,带着骄傲和虔诚,她右手举着圣凯瑟琳大剑,左手举着白布金鸢尾花的圣旗,她朝高潜微微点头,“高潜,再见,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高潜看着贞德像烟雾一样化去,心里有些淡淡的感慨。一个十九岁的少女,用她短暂的传奇人生改写了一个国家的历史,而她竟然是个女巫,一个可以使用圣剑的女巫。
看来女巫也并不都是戴着尖帽,绿皮肤,鹰勾鼻的老妖怪,她们也有好人,至少在某个角度上是好人,甚至还可以成为圣者。
“阿嚏!”高潜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这天台之上,他哆哆嗦嗦地朝天台中心的出口跑去,一个红色的铁门镶嵌着水泥房子上。
他使劲地拉了拉,门从里面锁着。他用力地砸了两下门,无人应答。
该不会又要他从天台翻下去吧,现在可到处都结着冰,他可不想在一切都马上要的时候再来一个多此一举的悲剧。
高潜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缩在那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组长,雪停了。”车外的许哲第一个发现了天气的改变,急忙敲了敲车窗。
夏洛克探头看了一眼,立刻拨打了实验室的电话,在得到负能量已经恢复正常水平的确认后,她也从车上下来,和许哲一起看着云开雾散的夜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瞧,我早告诉你,那个家伙一定行的。”夏洛克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许哲。
“那是你运气好。”许哲小声道。
“我次次都运气好,你不服气吗?”夏洛克笑着道。
“服,多亏你找到了救世主,不然这个城市就危险了。”许哲虽然带着几分调侃,但是也是真心实意。
“救世主?”夏洛克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说法虽然夸张了点,但是他确实拯救了这个城市,就让他当一次救世主吧,明天做个锦旗送给他好了。”
“切,组长,你可真老土。”
“敢说我土?许哲,你还记得我是组长啊?”
“记得记得,我的组长大人,我说你不冷吗?现在外面可是零下十五度。”
“不冷,我要玩雪,明天这些雪可都会全化了的。而这个城市,可能永远也没机会见到这么大的雪了!”
许哲正想嘲笑组长老大不小还这么孩子气,刚要开口,一个雪团就正中面部,许哲呸呸地吐出满嘴的冰雪:“喂,你别以为你是组长,我就会让着你!”
“不用你让,你敢不敢应战?”
回答她的是一团更大的雪球。
尖叫和笑声回荡在这片空地上,谁也没注意,车里的手机正在不停地发出来电的铃声。
而“救世主”高潜,正穿着单薄的衬衣,缩在天台的一角,搂着自己的宝贝电脑包,一边打着喷嚏,吸着鼻子,一边不停地重拨手机:“不是吧,大小姐,接电话啊,再冻下去会死人的!!”
极黑之地,
此刻摆着两张沙发椅。
沙发上的两人,一个穿着加勒比海盗的装束,揣着火枪,挎着佩剑,一只眼睛上压着描金线的黑眼罩,虽然只剩一只眼睛露出来,但也显得邪恶透顶。当然,这正是他想要的。
另一个,是一个气质温柔的女生,清汤挂面般的中长发,穿着低调的白衬衣,卡其色的长裤,看上去就像是居委会工作的知心姐姐。
此刻沙发上的两人一边惬意地喝着热茶,一边讨论着:
莎莉叶:“所以,这个桂小倩到底是什么人?”
彼烈:“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类。”
莎莉叶:“可诅咒却是真的,普通人类可招不来这样巨大的诅咒。还有那个强大的召唤符是怎么回事?”
彼烈:“不清楚,召唤符似乎只是高潜无意得来的,看样子某个老糊涂的女巫把宝贝当做垃圾卖了出来。”
莎莉叶:“这听起来倒像是那些老女巫常做的事。不过也好,至少高潜作为选中者,又完成了一件神迹:驱邪。我原以为这个至少要等他成为清道夫之后,才能完成。”
彼烈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莎莉叶:“对了,你刚才说谁来了?”
彼烈:“一个讨厌鬼,别跟我提他。”
莎莉叶:“好吧,随你的便,反正都是你们那边的事,我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彼烈:“既然如此,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我还很忙......”
莎莉叶:“忙?勾搭人鱼公主也算你的正事了?”
彼烈:“别这么说,我只是在维护我们海权的稳定,这是政治,你们女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