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常的话都给噎回去了,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兵比匪更让人可怕,若是丁立翻了脸,只怕这一庄子的人都要不活了。
郭常苦着脸道:“小人这就出去打听,请将军稍候。”
丁立这才满意的道:“郭庄主,你放心,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若是不好,你可以走了,这庄子里的人,我不信也能走了。”
郭常连声应诺,从厅里退了出去,站在庄门前,长吁短叹,最后一跺脚,出了庄子,看看左右没人,偷偷的向着山上溜了上去。
不时一刻,郭常上到了卧牛山,和两个伏路的喽罗碰上,由他们引着,向山上而去。
郭常上山之后,山脚下闪出李波的影子来,小心望了望郭常,冷笑一声,溜了回去,他是丁立手下的特务头,跟踪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老头子,可以说是轻松得很了。
李波留了两个手下看着卧牛山的山道,然后带着另外两个手下匆匆下山,将到山角,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李波一挥手,带着两个手下闪到了树影后面,偷眼看去,只见一匹跑得口中都喷出血沫子的战马向着山边过来,马上的一人半昏半醒的伏在马身上,背上插着两只叉子。
李波的一个手下凑到李波的身边,低声说道:“将军,那小子背上的好像是宿将军的飞叉。”
李波眉头一挑,道:“你看得真切?”
那手下点头道:“那几位将军的暗器我们都查看过,这确是宿将军的。”
李波点头道:“宿金娘和高将军去取彭城了,看来这小子是从彭城战场上逃回来的,算他不幸,算咱们有运,把他截下来,要这功劳。”
几个人商量一下,都把裤带解下来,连在一起,做了一条绊马索,就系在大树之上,用草叶盖住,然后各自隐在了树后。
周仓忍着疼痛,眼看着卧牛山在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用力鞭了两下马,心道:“可算是到了,这马跑死也值得了!”他一边想一边向前冲,眼看着到那绊马索的前面,李波用力一挥手,他那两个手下一齐用力,把绊马索给扯了起来,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周仓的马长嘶一声,竟然人立而起,双腿跃过了绊马索,李波和他的两个手下同时惊怔看去,心道:“这是如何好马啊,竟然吐了血沫子还能有这么好的反应。”
李波心道:“老子的本事不高,可不要抓人不成,把自己给赔到里面去。”想到这里一挥手,低声叫道:“走!”只是话音没落,就见周仓的马瘫到在地,把周仓给压在了下面,原来那马不是有了警觉,而是累得脱力,喷血而亡了。
周仓被摔在地上,一眼看到了地上腰带系成的绊马索,立刻想到有人要害他,急起一脚把马给踹了开来,然后背脊用力,就想要跳起来,李波来不及多想,一转身飞扑过去,就压在了周仓的身上,刚要跃起来的周仓被压得重又摔在地上,撞到了肩头上的两柄飞叉,虽然没有再刺进去,但是在伤口里用力的一搅,疼得周仓惨叫一声,本来绷起来的力量都散开了。
周仓须发戟张,怒吼一声,又要起来,李波的两个手下跟着扑了下来,一个摞一个的压下去,把周仓压在了最下面,周仓几下用力都挣扎不起来,气得大声怒吼,李波开心的笑道:“好、好、好,这个功劳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波和一个手下把周仓死死的给,另一个手下过去,把腰带做得绊马索从树上解了下来,抹肩拢背,把周仓死死的捆了起来。
李波在树林里找了一根粗长的木棍子,让两个手下把周仓给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着郭家庄走去,周仓身上伤口血流不止,李波生怕他死了让自己的功劳打了折扣,于是把两柄飞叉给拔了出来,用好药给周仓敷上,又用大带勒紧,看着不出血了这才放心。
天色暗沉,裴宣陪着郭常从山上下来,边走边道:“郭兄放心,那几个庄客都是熟悉路的,应该是绕着路上山呢,不会有事的,我这就让人去找找,等找到嫂嫂,我就带着人向砀山转移,不要说丁立过来,就是陈王调个十五六万人过来,也找不到我……。”
裴宣话说一半,一下停住了,快走过去,看着眼前的那匹死马,又把摔在路边的黑铁圆瓜锤提起来叫道:“这是周仓的兵器和马啊!”
裴宣身后的十几个随从跑过去仔细的查看,其中一个在草丛之中看到一滩血迹,不由得惊叫出来,裴宣急忙过来,仔细看看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只有这么点血迹,应是无碍了。”
郭常叫道:“我这就回去打听打听。”说完慌慌张张的向着郭家庄而去,裴宣深吸一口气,道:“回去,告诉姑娘点齐兵马,准备下山!”虽然郭常说了丁立的兵马强横,但是周仓是他的弟子,而且他儿子裴元绍也和周仓一齐下山了,不管如何,他也不能不管。
丁立打发走了郭常,就坐在草厅之中呷着酒解闷,周泰从外面大步进来,叫道:“主公!”
丁立笑道:“你这厮,不是说不守着女人吃酒吗,怎么过来了?”
周泰道:“末将不是来吃酒的,末将派了人在外面巡哨,其中一组抓了几个庄客护着的妇人、小儿回来,我吓了吓他们,问出来是这里庄主的老婆和儿子,知道我们来了,就让庄客送他们上山了,只是那几个庄客生